“哇,他就是那個小人。”
“明明是宵小。”
“是壞人好不好。”
一群孩童,對著雜草叢生小路上行走的男子指指點點,各有爭論。
男子身上是粗布麻衣,手中斜挎一個蓋著棕色布料的籃子,目不斜視,瘦弱的身體步調緩慢,腳步輕盈,看不出一絲妖嬈之氣。
【主人,這次是要讓任務目標蕭霽留在水河村。】
璃九雙手抱拳,靠在樹幹,一身紅黑色的勁裝,頭上一抹發帶和木簪牢牢固定在圓潤的後腦,身型看起來英姿颯爽。
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可是想盡辦法都要離開村子,寧願為妾也要逃離這裏,不太好辦,完成任務的前提還要照顧他的情緒,不能崩潰。
不過,好在現在不算太遲,還有餘地挽回。
為了遠離村子,任務目標蕭霽勾引了鎮裏的官員,雖然成功離開了,可他卻被一卷草席丟在了荒山野嶺,連完整的屍體都沒留下。
喜好嬌柔男子的女尊世界,又怎麼會對清冷如月的人動心呢,可這樣的人一旦放下姿態,便能引得人趨之若鶩,前仆後繼。
蕭霽就是這樣人,他從小受到祖母的教誨,知書有禮,可這些在其他人看來不過是裝樣子,他們心底的嫉妒跟羨慕轉變成惡言。
在親人陸續去世後,惡言惡行包圍著他,他把冷漠化成繭,裹住自己。
任務目標早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冷漠。
璃九望向沃野的田地,轉身走進身後的林子,總要有個契機才是。
【主人,您要不要走救命恩人的路線,然後……】
初白積極的提出自己的意見,璃九聽得腦袋嗡嗡響,又是這種老套無聊的劇情,偏偏有人就是吃這一係列的套路,可以考慮考慮。
太陽西斜,村莊升起寥寥炊煙。
蕭霽按照往常在廚房裏準備家裏的晚膳。
“這兩個老不死,怎麼還不死,真是麻煩。”院裏尖銳惡毒的聲音傳到不隔音的房間,一個輕柔的女聲勸道:“夫郎別氣壞了身子,好歹他們也是我的親人。”
“你還好意思提,兩個老不死加一個拖油瓶,你是要散了我們這個家。”男子說著說著唉聲哭泣,女人好聲好氣的哄著,不敢大聲一度。
蕭霽習以為常的做著家務,聽到咳嗽不止的聲音,慌慌張張的從廚房跑出來,到一間破舊的泥房查看。
狹小的房間,左邊是老舊的床,右邊就一堆雜草,看不清原色的床褥上,頭發花白的老人滿是痛苦的麵孔。
蕭霽平靜的麵孔破碎,無措的皺了皺眉,語氣擔憂道:“祖母您可是身體難受。”
“霽兒,都是祖母拖累了你們。”因為她的病花光了所有的錢,迫不得已寄人籬下,被人詬病。
蕭霽淚光盈盈道:“怎麼會,隻要祖母身體能好,霽兒什麼都願意做。”清瘦的臉頰透著無力感,那雙墨色的眼睛,閃著執著的光芒。
院裏氣憤的怒吼聲直衝雲霄,“人呢?又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