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金帶著空間,穿越了。
一覺醒來,她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撩開頭上的紅帕子,往四周一瞧,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好巧不巧,她穿到了原主被賣的這天。
小花轎正要將她抬去隔壁洛河鎮,替大戶人家的傻兒子開枝散葉。
她雙手被捆住了,以原主這柔弱的小身板,根本掙不脫。
再者說,送親隊伍裏,有七八個壯漢,若她逃跑失敗被抓,少不了一頓暴打。
還是再等等。
隻有等到合適機會,方能順利逃脫。
花轎搖搖晃晃,直到天黑透時,才抵達土財主張家。
張家兒子癡傻,連一切儀程都省了,仆婦直接把她送到臥房。
送她進來的婦人,瞧她身板小,也不懼她撒野,索性將她手上的繩索解開了。
門一關,屋裏頭燃的催情香,越發濃鬱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傻大個,嘿嘿笑著從桌底下爬了出來。
傻子揉著襠部,朝她走近,臉上露出邪惡的神情。
雖然對方是傻子,但從塊頭上來看,陳紫金根本扛不過他一巴掌。
來不及多想,她從空間裏取出一瓶事先準備好的防狼噴霧。
“啊……”
傻子捂著眼睛痛得大哭。
好在陳紫金動手速度快,立即往他嘴裏塞了一個棉布團。
哭喊聲被及時堵住,沒有驚動外院吃酒的仆從。
而後,她費了老大勁兒,用繩索捆住傻大個的手腳,
上一世,原主被這個傻子奸汙致死。
死後曝屍荒野,屍體被鷹啄蟻噬。
她不是原主,沒有對傻子的滔天恨意。
但是這吃人的世道、不公的命運,還是讓她生出一種本能的悲涼感。
小說裏的那些劇情,對比起現實真相,根本算不得誇張。
陳紫金沒有時間傷春悲秋,疾速衝過去打開窗戶,再掐滅催情香。
而後,翻箱倒櫃了一陣,終於在一個小匣子裏找到了賣身契。
落款處,赫然寫著陳良友三個大字。
陳良友是原主的大伯父,三山坳村陳家的一家之主,也是合村曆經幾輩,唯一一個考中秀才的人。
看到這個契書,陳紫金不由得替原主感到憤恨!
因為這已經不是她第一回被那狼心狗肺的大伯父賣了。
上一次被賣,雖然逃了回去,但是原主也因此受了刺激,竟將被賣那兩年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所謂失憶,隻是斷了某一處記憶,並不是變成了傻子。
可陳家大房的人,逢人便說,陳紫金腦子壞了,與瘋傻無異。
所以他們認為,這回讓她“嫁”給傻子,也不算虧待她。
陳紫金吹熄了燭火,等夜再深一些,外院的仆從也回去睡了,她才躡手躡腳地穿過庭院和連廊,來到了院牆下。
牆外便是廣闊天地。
她用繩索套住牆頭的歪脖子老槐樹,再順著繩索,拚了命地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牆頭,卻見牆外有一隻瘦小的狗子正瞪著眼看她。
陳紫金強自鎮定,壓低聲音,“寶子,別叫喲,乖寶子才有肉包吃!”
那瘦小的狗子仰望著她,小腦袋一歪,仿佛聽懂了,竟當真一聲也不叫。
她從空間取出一個肉包,往地上一扔。
狗子立馬搖著小尾巴衝上去,抱著包子就是一頓啃。
這時,陳紫金已經順著繩索溜出了牆外。從空間拿出手電筒,深吸一口氣後,她開始拔腿狂奔。
以這院子為中心,周遭十裏地,都是張家的地盤,陳紫金不敢懈怠。
一路跑跑走走,也不知逃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