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絕種殺王(1 / 2)

說時遲,那時快,高強情知後麵就是自己坐的椅子,退無可退,當即將身半蹲,往左微側,左腳小退半步,左手伸到腰間一摁繃簧,右手拔刀!

石寶眼見高強就在掌握,心下還沒來得及喜歡,陡覺眼前一股徹骨寒氣襲來,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分明是寶刀利刃,適才這高衙內還是手無寸鐵,這刀從何而來?身後又是許貫忠的椅子狠劈,當真是進退維穀,好石寶,將一股氣往背後一頂,同時把短刀橫在身前要害處,舌綻春雷般大喝一聲:“開!”

這一聲喊過,隻聽砰的一聲大響,一張上好的檀木椅撞在石寶背上,兩下力道一並登時散架,跟著擦地一聲輕響,石寶手頭一輕,短刀在高強的寶刀麵前不堪一擊應聲而斷,石寶卻順著背後椅子的力道向左前方一滾,昂藏八尺的大漢翻滾如狸貓輕巧,竟從高強身邊滑了過去,順手操起高強所坐的椅子往後一扔,耳後隻聽又是一陣木器碎落之聲。

高強一刀斷了石寶的短刀,接著按照魯智深的傳授,不假思索便是半轉身舉刀自上而下猛劈,這一下劈的極爽,把張鑲金檀木椅中分而開,手下感覺好極,但覺寶刀在手江山我有,區區石寶何足道哉?!正要橫刀追擊,卻被許貫忠一把扯住,跟著那青衣人影閃在身前,喝道:“且住!”

高強正覺奇怪,怎地許貫忠要攔著自己不許追擊?卻見那石寶兩手空空卻絲毫不亂陣腳,雙手一錯,擺了個似是空手入白刃的架勢,竟是無視利刃當前,就這麼要撲上來,卻被許貫忠喝住了,再往自己背後看了一眼,登即愣在當地,雖然猛氣依舊,卻不敢動彈。

高強一觸及他淩厲無匹的眼神,不由激靈靈打個冷戰,手下頓時就軟了三分,這才明白許貫忠拉住自己的用意,自己現在雖然占了優勢,始終未曾過過江湖上刀頭舔血的日子,要與石寶這樣的高手搏命廝殺的話,別說手上多一把刀,就多一杆槍也未必能操必勝,以目下的情況而言,隻需自己平安無事躲過這一下猛撲,己方人多勢眾可操萬全,自己這主將實在沒有必要輕身犯險。

再往後一瞧,果然不出所料,張隨雲適才一聲召喚,門外幾名錄曹司的好手一擁而入,兩把鋼刀、兩把短槍都架在方天定身上頸間,石寶舍身撲擊乃是為了護主心切,這一下少主落入人手,怎敢輕舉妄動?

許貫忠再一聲呼哨,門外又進來幾名應奉局的屬下,各仗刀槍將石寶圍住,自己將高強又拉的退後幾步,到了安全距離上才停下,叫道:“石兄!閣下英雄之極,小弟拜伏!隻是形勢已然,夫複何言!我家衙內對幾位是剖心瀝肝的相交,絕無半分加害之意,何妨少安毋躁,聽我家衙內一言?”

石寶冷哼一聲,對身周諸般軍器視而不見,怒道:“好個剖心瀝肝!說的這等漂亮,那為何對我家少主刀槍相對?”

高強見這人如此強悍,心下也暗自佩服,一聽這話,急忙打個哈哈道:“焉有是理,焉有是理!怎可對方兄如此無禮,之海兄,看小弟麵上,且命貴屬把刀槍暫放,聽小弟一言如何?”

張隨雲猶豫了一下,感覺自己背後開的那道縫還在往裏灌冷風,想起適才那一下刀底遊生,不禁有些後怕,對高強使個眼色,意思是“你確定?縱虎容易縛虎難!”

高強一跺腳,心說這時候你跟我叫什麼勁?急忙換刀入鞘,撥開方天定身邊的幾人,一把拉住他手道:“之海兄,方兄是我摯友,又是應我之邀而來,連那官衙機密也是小弟泄露與他知曉的,倘若今日容之海兄把人拘了去,小弟豈不是枉做小人?人無信義不立,小弟萬萬不能做此背信棄義之人,今日無論如何要向之海兄討一個情!”

方天定原本見變起倉猝,自己又被刀斧加身,正在驚怒交迸的當口,忽聽高強執著自己的手,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登時整個愣住,隻顧呆呆地看著身旁光芒萬丈的高衙內,虎目含淚說不出話來。

高強卻是心懷鬼胎,被他這真誠的目光看的臉上有點發燒,忙轉過頭去,隻聽張隨雲冷道:“妙長兄!此事利害小弟已經全數闡明,此等刁民橫蠻驍果,悍然犯上,以白刃攻擊朝廷命官,單這一條便治得他死罪!妙長兄要為這等人擔保,還望三思!”

高強佯裝大怒:“之海兄!小弟一來敬你鐵麵無私,二來敬你身後王法如爐,這才對你好言相勸,你還道小弟當真護不得這幾個人不成?”此時他是背對方石二人,忽地對張隨雲眨了眨眼,那意思“火候差不多了,再繃就抻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