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紫甲奧義(2 / 2)

鄧元覺這邊才寒暄幾句,說些“高徒儀表非凡”之類的套話,方天定已不耐煩,鼻子裏哼一聲,礙著許貫忠和魯智深的麵子,卻不好開口說什麼。

許貫忠見狀一笑道:“難得魯大師這等好興致,要與鄧大師講論佛法武功,兩位大師何不移步西院演武場?彼處器械齊全局麵開闊,幾位正好以武會友,豈不美哉?”

鄧元覺心下本來不願,麵子上要過的去,微一躊躇“這個……”他是要想些推辭的話,哪知魯智深卻連聲叫好,一把扯著鄧元覺的僧袍便往西院拉,鄧元覺一時不防,被他拉著走了兩步。

方天定見了不免著惱,一拱手道:“鄧大師且去不妨,有石大叔陪我便可!”也不等鄧元覺的回答,把袖子一擺便行,石寶兩邊望望,無奈隻得跟著方少教主,倒把鄧元覺給晾在那裏了。

那堂堂的寶光如來豈是等閑之輩,方臘尚且要敬他三分,今日沒來由受了少教主的排頭,難免也動無明,便望方天定背後打個稽首:“如此貧僧且去了。”回禮的卻是許貫忠,一臉的春風似的笑容:“大師且去不妨,方兄我自會照應。”

中門過了到二門,迎麵又來兩人,卻是楊誌,也是東京汴梁見來的相熟,少不得又絮叨一陣,說些石兄英雄了得,當日我與石三郎雙戰不下之類的話。方天定便又不耐,石寶不由心生警惕,心道往日我和鄧和尚來了多少次,多半隻這一個不陰不陽的許先生出來敘話,怎地今天少教主一到,你們便全出來了,莫非要調開我和鄧和尚,好對少教主行甚不軌麼?

他這疑慮剛生,卻聽楊誌笑道:“今日有幸重會石兄和少教主,本當敘些契闊,無奈某家軍務纏身,正要往北城巡查,這可怠慢了。”說罷一拱手,徑自去了,倒把石寶愣在當地,心下暗生小人度君子之愧。

許貫忠冷眼旁觀,心裏跟明鏡也似,當事人之間微妙的心理變化看的一清二楚,不由暗自冷笑。原來這卻是他與高強早就安排下的計策,知道方天定來的急,又是年輕氣盛,一激便跳,於是大門、中門、二門連設三道卡,教這位少教主未曾見到高強這正主的麵就心浮氣躁,少時便更易入彀。

三門既過,書房便在眼前,還隔了八丈遠,許貫忠便叫:“方少教主到!”

兩扇門開處,東南應奉局新任提舉、汴梁高強閃身出迎,一開口倒把方天定嚇了一跳,嗓音沙啞的簡直不像話:“方兄,咳咳,小弟苦候久矣!”隻說了這麼一句,忙不迭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捂著嘴巴就是一陣咳嗽,那勁頭生似肺裏有什麼宿世仇敵在作怪,不咳出來誓不罷休一般。

方天定本來已是一肚子的急火,見了高強的麵忍不住就要開口問話,卻被他這一陣咳嗽都堵了回去,愣在那裏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許貫忠暗讚衙內演技好,忙疾走幾步扶住高強道:“衙內怎生了?怎地不在房中坐,須知春寒料峭最傷人!”

高強一手扶著許貫忠的肩膀,搖了搖頭道:“不妨事!方兄是我至交好友,這次遠來不易,本衙內不能出迎已是怠慢了,又怎可安坐房中?”另一手將錦帕收起,卻露了一角在外一晃,潔白的錦帕上一縷紅絲格外顯眼。

方天定見狀吃驚,他適才聽石寶說高強染病,卻不知輕重,現在一見竟是病的不輕,趕緊上前扶住高強另一邊道:“不知高兄身上有病,小弟來的實在魯莽了,還望恕罪!”

高強把那染過的錦帕收好,又咳嗽兩聲,直起身來強笑道:“方兄何出此言?你我汴梁一見如故,結為平生至交,聖人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小小病痛又算得什麼?”

方天定登時感動,他不像高強練就的油嘴滑舌,這一激動就說不出話來,隻連聲道:“高兄,這怎生使得,怎生使得……”

高強暗笑,扶著兩邊的許貫忠和方天定回轉房中,分賓主落座,還不忘咳嗽兩聲,複又把那錦帕掏出來擦了擦嘴角,這才道:“方兄,此番請你遠道而來,為的是當日在汴梁受兄所托之事……”卻欲言又止。

方天定一聽他說到正題了,趕緊追問:“當日之事便如何?”

(第五部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