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宏輝帶著沙莫出了灤城以後就避開官道走了崎嶇的山道,他將自己裝扮成中年村夫的模樣,將沙莫打扮成中年村婦的模樣。
因為封了沙莫內力的緣故,所以沙莫行動便得有些遲緩,行一段路後便會上下喘氣,她的腳也因為長時間行路而變得腫脹起來。
“燕宏輝,你能不能走慢點?”終於有些忍無可忍的沙莫朝前方的男子粗聲吼道。
燕宏輝聽後停下了腳步,隨後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後輕笑道:“你需要我抱著你行路麼?”
沙莫眼睛往上翻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嗯嗯……當我沒說那句話。”
燕宏輝嘴角向上揚了揚,隨後轉身向前走去。
沙莫對著他的背影一直做鬼臉,心裏腹誹著,百密總有一疏,她遲早能尋個機會逃脫的。
“啊——”沙莫忽然尖聲大叫了一聲,尖利的嗓音穿透了山脈的深沉。
她之所以尖叫是因為感覺到腳邊傳來的刺痛,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禁不住尖叫出聲。
叫完後她順勢倒在了地上想要一探究竟。
前方的燕宏輝在聽見她的尖叫時皺了皺眉低聲咒罵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
跌坐於地上的沙莫在看見腳邊的血漬時低聲驚呼道:“怎會有血?”
她掀開褲管一看,發現自己的腳踝處有一灘血漬,血液的顏色在逐漸變黑,透過血漬她清晰地看見了翻裂開的皮肉。
“這是毒蛇咬的。”已蹲在她身旁的燕宏輝判斷道。
沙莫從小到大就害怕蛇,如今聽說是毒蛇,她嚇得整張臉瞬時慘白起來,她抓住燕宏輝的胳膊焦急地問道:“那要怎麼辦?毒蛇啊!這裏可沒有血清可以打,我會不會死啊?”
燕宏輝伸手封住了她腿上的穴位,將毒素集中在腳上,隨後他抬眸問道:“血清是何物?”
“血清是……哎呀,燕宏輝,你先告訴我解毒的方法,隨後我再告訴你什麼是血清。”沙莫本想回答他的問題,可是她旋即一想,現在回答問題不是重點,救她命才是重點啊。
燕宏輝看了看她緊拽住他胳膊的手,關節處已然卡白,他挑眉問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燕宏輝,你別嘲笑我了,我真的很害怕毒蛇,聽說被毒蛇咬了以後會七竅流血而死,那多難看啊,我才不要那樣死。”她還不想死,尤其是被毒蛇咬死,這樣的死未免太沒有意義了。
燕宏輝聽後盯著沙莫有些慘白的麵容看了看,隨後他隻抬起沙莫的腿俯身而去。
“喂!你幹什麼?”沙莫被他的動作驚嚇住了,她揚聲問道。
燕宏輝用嘴吸了一口毒血,然後頭一偏將血吐了出來。
沙莫在看見他的動作後,不再發問也不再動彈,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夏日熾烈的陽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讓他此刻本不出彩的麵容一時間煥發了耀人的光芒,仿佛他的身邊籠罩著一圈光暈,那光暈也感染到了她,讓她的心中不由暖暖地一片。
他的心該是善良的吧!
燕宏輝餘光一瞥便知沙莫在看他,他並不理會,吐完後又繼續去吸毒血,這樣反反複複了好多次方才將黑色的血處理幹淨。
處理幹淨後,他撕下了衣服的一角將沙莫的小腿包紮了起來,動作細膩而溫柔。
“謝謝你!”沙莫眨了眨眼睛後朝他誠懇地說道。
燕宏輝因著這一句謝謝而顫動了一下,這般真誠的話語讓他從來就愛猜忌的心得到了緩釋,也就在這一刻,他覺得人生還會有真情存在。
不過,這樣的感覺也隻是煞那間的感觸而已,旋即,他便抹去動容嘴硬道:“我費盡心機才將你從軼王府裏弄出來,怎會讓你就這般死去呢?如此,我是否有些太得不償失了?”
這句話當真若一盆冷水將沙莫澆了個透心涼,她翻了翻白眼後用手撐起身子站立起來,隨後費力地一瘸一拐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