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鞏沒有想到,溫如初會忽然提出這樣一個請求,最可惡的是,這個請求於情於理都挑不出錯來!
如果拒絕,那就顯得是他心虛,但如果同意……他又上哪兒去找那麼一份本來就不存在的創作記錄?!
進退不得,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狼狽,額頭上冒出幾顆冷汗:“創作記錄是公司的機密文件,怎麼能讓外人隨便借閱?!這不合乎規矩。”
此時此刻,溫如初已經完全確定,她的設計圖是被人給盜了,而盜用的這個人非但不躲起來,反倒還賊喊捉賊,真是太荒唐了!
麵對這種不知廉恥的貨色,她連最後的虛偽都不要了,收攏笑容,目光冰冷如針:“賀先生,既然你不願意借閱,那我便去找能讓我借閱的人。我還偏不信了,這事兒鬧不出一個說法來!”
甩不開他的手,她忽然抬起右腳,猛地朝賀鞏下身踢過去!
賀鞏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閃躲不及,被踢了個正著,頓時臉色都綠了。他鬆開溫如初,雙手捂住下身,痛得麵容扭曲:“你……你居然敢打人?我要叫保安!”
溫如初趁機掙脫鉗製,嫌惡地擦了擦手腕,冷冷一笑:“要叫趕緊叫!我倒要看看,等保安來了你要怎麼說?就說你被一個女人踢壞了命根子?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害臊!”
賀鞏扶著牆壁大口喘氣,此時此刻的他,隻覺得肺都快被氣炸了!
他氣極反笑,咬牙切齒地說道:“溫如初,我今天就挑明了跟你說,的確是我抄襲了你的設計稿,然後向大賽主辦方檢舉了你!但那又怎麼樣?你的決賽資格已經被取消,現在你就是一個失敗者,而且就在明天……不,就在你走出這道門之後,關於你抄襲的事情就會傳出去!我會讓你剛才的無禮舉動付出代價!!”
注意到她的手悄悄摸向口袋,賀鞏立刻閉上嘴巴,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語氣極為嘲諷:“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伎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是蘇夢瑤,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你給檢舉!我既然敢把你從決賽門口拉下來,就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讓你永無翻身之日!”
溫如初的左手在口袋裏悄悄握緊手機:“……”
賀鞏越說越興奮,眼睛裏浮現出得意的冷笑:“哪怕你真的拿著錄音去大賽主辦方舉報我,也不會有人搭理你,因為你要弄清楚,取消你決賽資格的人不是我,而是大賽主辦方。當初評委們在開會討論你抄襲的事件時,就沒有向我索要過創作記錄,這種東西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也就隻有你這個小丫頭才會死咬住不放。”
溫如初的臉色漸漸變了,心情也隨之沉入海底,憋得難受:“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嗎?我這個人雖然心胸狹窄善嫉記仇,但我隻是個小小的特別助理,有些事情我可以推波助瀾,但我絕對沒有能力左右那麼多評委的眼睛和腦子,”說到這裏,他譏諷一笑,“說到底,隻管怪你自己太背了!”
溫如初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休息室的,反正等她回過神來之時,自己已將站在會場的中間。那些衣著光鮮的賓客們,與她擦肩而過,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芬芳,美妙的交響樂悠揚悅耳。
在這片紙醉金迷的世界中,她就像個笨蛋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往何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