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一家三口正在一起溫養龍蛋,此時便開了門讓寧珂進來。
嫋嫋問:“大哥哥,你想讓大爹爹幫你什麼忙啊?”
“送我離開這裏。”
“可是樓小友還在吸收神格,少說也要半月之久……”
寧珂解釋道:“我是說,隻送我一人離開這裏。”
此話一出,屋裏的一家三口都是一愣。
清儒問:“阿珂小友,你要離開這件事對樓小友說了嗎?”
寧珂搖了搖頭,說:“我們各自都有需要做的事,也是時候分道揚鑣了。”
“可是,那也需要好好道個別再走啊?”
寧珂苦笑:“若我道別,他是不會放我走的。”
嫋嫋把小手按在寧珂的手背上。
從而感受到了寧珂的情緒。
很疼,很苦,有不舍,卻更多的是決絕。
她知道寧珂去意已決,便對君陌說:“大爹爹,你幫大哥哥離開吧。這是大哥哥自己做出的選擇。”
君陌見此,隻得答應下來。
那邊的清儒也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樓雲霄和寧珂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見寧珂的表情,便知道他一心想走,大概沒有他們的幫助,他也會自行離開。
還不如送寧珂一個人情,送他離開。
隻是他想到什麼,又對寧珂說:“阿珂小友,你臨走之前,我想為你占一卦,不知你可願意?”
之前寧珂覺醒了時間領域,清儒便有心想給他算卦,畢竟能覺醒時間領域的,絕非凡人,必定牽動著世界的氣運和動向。
嫋嫋一聽這話,也搖了搖寧珂的手,說:“大哥哥,我們女媧一族有占卜未來的能力,就讓小爹爹為你占一卦吧,這樣,你也能少走些彎路!”
寧珂愣了愣。
對上嫋嫋真誠的目光,便低垂了眉眼,說:“那就有勞清儒前輩了。”
清儒拿出窺天鏡。
那鏡子雙麵都無法視物,通體黃銅色,看起來極其古舊。
“阿珂小友,你且把雙手放上來,輸入你的一絲神識。”
寧珂照做,清儒便雙手捏訣,而後抹過自己的雙眼,在太陽穴處頓住,再睜開眼睛,隻見那瞳仁呈現出灰白色,專注地望著麵前的鏡麵。
隱約可見一些混沌的物質流於那鏡子表麵,卻無法被除了清儒以外的第二人看清。
良久,清儒放下手,麵色蒼白,神色沉沉。
望向寧珂的眸子盛滿了同情和不忍。
他張了張嘴,卻一時想不出要如何組織語言。
“小爹爹?你怎麼了?”嫋嫋問:“沒有看到大哥哥的未來嗎?”
“……是啊,沒看到。”清儒回神,拍了拍那窺天鏡,說:“這鏡子好像壞了,隻有些模糊的畫麵,根本不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麼。”
“無緣無故,怎麼壞了?”嫋嫋鼓起嘴巴,也拍了拍鏡子:“壞鏡子,偏偏關鍵時刻不能用!”
“壞了便算了。”寧珂從乾坤袋裏拿出一本《清心經》。
想了想,又把紅雲劍也一並遞給清儒說:“這次我不辭而別,等樓雲霄問起來,就麻煩前輩告訴他,我此行獨自去除魔,有緣再見。而他日後若是再有魔念入心,便叫他配合佛蓮燈默念這《清心經》,自會得到緩解。還有這劍,幫我還給他,就說雙生劍本就是屬於他的東西,我不要。”
紅雲劍嗡嗡震動,被寧珂按住。
“紅雲,聽話。”
劍身終於不再顫動,顯然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清儒收了那本經書和紅雲劍,看寧珂要跟君陌離去,忍不住起身,提了一句。
“阿珂小友,餘生凶險,一路保重。”
寧珂回身:“多謝前輩提點。”
之後便推門出去。
而清儒揉了揉眼睛,想起那看到的畫麵。
生靈塗炭,那人站在屍山血海間,遍體鱗傷。
被關押,被羞辱,被譴責,被誤解。
最後以身祭天,魂體不存。
雖然隻有簡單的畫麵,可每一幅畫麵都是對未來的預知。
此人命數太慘。
以至於他都不敢將這些告知給寧珂。
以免徒增煩憂。
畢竟就算預測的未來,也是有幾率改變的,並不是完全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