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回憶一遍一個月以來的破案之路,感慨萬千,隻希望眼前這兩名不同路數的專家能幫助他們迅速破案,嚴懲凶手,給大家一個交代。
左擎蒼始終一言不發,飛快翻閱著一份份案件資料和調查報告,舒潯則緊盯驗屍報告,似乎陷入了沉思中,旁若無人,時不時拿水筆在報告幾個位置圈圈畫畫,在“死後遭受X侵犯,Y道內有XX套殘留潤滑.液,現場未找到XX套”這裏打了個大問號。
劉孝程一會兒還有個市裏的會要參加,得先走一步。走之前他吩咐陳洋智,兩個專家有什麼要求,一定要盡力配合,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怠慢。他前腳剛走,陳洋智馬上讓人把左擎蒼和舒潯手邊的飲料換杯熱的,支隊長付曉翔走近幾步問他們,有沒有什麼需要配合的。
“去一趟現場。”左擎蒼站起來,用眼神示意陸子騫跟著自己去。陸子騫忙不迭答應著,一想到居然能跟著左教授一起勘察現場,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舒潯默默站起來,想了想,說:“我得去一趟現場。另外……”她看了一眼陸子騫,轉而望著陳洋智,“我需要一個助手,女的。”她刻意將最後兩個字說得又重又慢。
陳洋智走出會議室,一會兒,門外走進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警,她先對陳洋智點頭打招呼,然後環視一圈,向舒潯走去,“舒老師您好,我叫吳友薇,您叫我小吳或者小薇都行。”
舒潯仍板著張臉,沒一絲友好的微笑,兀自看了她一會兒,才做樣子地揚揚唇角,“槍法出眾——除了協助我的調查,你還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小薇特別驚訝,“您怎麼知道?”
“你食指第二關節外側有厚厚的繭……”舒潯上前拉起她的右手,順著她的虎口摸了一下,“拇指內側也有,這是握□□必定經常會摩擦的地方。最近集中訓練得比較頻繁,因此還有一點脫皮。”舒潯放開她的手,退後兩步,“能派來協助我一個女人的,必定有點出眾的技能,你肌肉並不發達,因此不會是武力超群;目測不超過三十歲,因此不會是辦案經驗豐富,那麼,一個來自刑偵支隊的女警察,還有什麼特殊技能足以保護另一個女人?”
“必定是在武器使用上出類拔萃。”左擎蒼開口道,直直盯住舒潯,陸子騫看向他,發現他目光裏有探究,更有快意和敵意。等等,教授,你這種敵意從何而來?
“既然二位專家都要去現場,那麼我們馬上派車。”支隊長付曉翔笑嗬嗬地說,打電話聯係一番,又轉身說,“麻煩二位等幾分鍾。”
陸子騫興奮勁兒還未過,此時根本按捺不住,在會議室裏轉來轉去亂走,一會兒做幾個擴胸運動,一會兒壓壓腿,搞得好像待會兒不是去勘察現場,而是去黑社會火拚。“嗯?那個眼鏡誰的?誰忘拿了吧!”他指著會議圓桌角落的一個無框眼鏡,隨口一問。
讓他沒想到的是,左擎蒼從包裏掏出一副白手套帶上,一步上前拿起了眼鏡,略帶挑釁地看向舒潯。“剛才那些雕蟲小技不足以讓我接受與你共事,接下來,我們玩一個小遊戲,如果你無法應對,就不要留在鷺洲礙事。”
看著他手中的眼鏡,舒潯大概知道他所謂的“遊戲”規則。麵對左擎蒼的主動挑釁,舒潯眉一皺,隨即又投以不屑的冷笑……多年不見,他比當年更加冷戾。她慢悠悠從包裏拿出一副手套,表示接受他的遊戲,並說:“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想跟你共事。”
左擎蒼似乎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但“不共事”不正是他希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