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說是我爸之前在工作上認識的一個後輩,就是大良鎮辦製衣廠的那位。”
李博對恩師向來是知無不言,
許老師雖然跟他媽媽的年紀相仿,可她正直善良,凡是遇到給不起藥錢的病人,她都仗義疏財,不但不要問診費,連藥錢也不收。
附近的大爺大媽都喜歡找許老師看病。
可就是這樣一位醫術了得的聖手,卻總是獨來獨往的。
李博聽學校的同學提過,說許老師終身未嫁,沒有愛人跟孩子。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許老師來中醫學院任教已經一年多,他從來就沒有見過許老師有親人來找過,而許老師的辦公桌上更是幹淨得幾乎能把人的影子照出來。
沒有相框,也沒有其他的私人物件,從來就隻有一個喝水的搪瓷缸子,和一抽屜的書籍。
許老師臉上也是常年沒有表情,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要不是看到許老師每天按時吃三餐,他都要認為許老師是天上下凡的仙女,為的就是拯救在困苦中的病人。
許佩嵐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也在羊城,平靜的心起了點點漣漪,但一會就釋然了,那孩子過得好就好。
“你爸爸的胃,是積鬱成疾,倒不是病理性的,主要還在養上麵,你明天讓他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要是沒什麼問題,我給他開一個食療的單子就好,是藥三分毒,藥吃多了對胃的負擔可不小。”
“謝謝老師。”
李博的父親許佩嵐見過,倒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人也健談,還是個中醫迷。
上次給他把脈的功夫,兩人還就中醫的走向討論了一番。
他的腸胃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鬱氣難抒,又不按時進餐,久而久之才會把胃給糟壞了。
若是老老實實按照自己的食療好生養著,以後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聽李博說過,他爸爸以前身體很好,隻是離婚後才變成這樣的,
許佩嵐感歎,這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些渣男渣女!
看自己兒子對那人的態度還挺緊張,又是徒弟的爸爸,她想著能幫就幫一把。
許佩嵐列了個單子,上麵都是養胃的食物,還從藥盒裏拿了點猴頭菇粉,
“反酸的時候別喝粥,喝點猴頭菇粉,早餐可以吃饅頭或者好消化的東西,你跟了我半個學期了,慢性胃炎可大可小應該知道吧,現在不注意,以後胃穿孔可就不好治了。”
許佩嵐說話慢條斯理,溫溫柔柔,但李博聽的卻是一身冷汗,他爸已經到了要胃穿孔的地步了?
他接單子的手都是顫抖的,“老師,我爸不會有什麼大病吧。”
許佩嵐看臉白如紙的小徒弟,好笑地搖搖頭,“你放心,按著我給的方子來療養,不會到那一步的。”李博走後。
許佩嵐開始收拾自己的小醫館,
這裏即是醫館也是自己的住處,她對醫術很挑剔,可對生活卻要求不高,簾子後麵支起一個單人床,又鋪了一床薄被,也就這麼睡了。
躺在床上,回憶著晚上看到的背影,倒是有些睡不著了。
許佩嵐最講究養生,平時9點半躺下,10點入睡,隔天6點起床,十幾年來雷打不動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