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朔被周老爺子的一頓吼漸漸平複下來,
“大哥二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用妹妹來換取前途的。”
周老爺子的臉上已經蘊起了怒意,眼神伶俐地質問道,
“那你也不顧及你的父母了嗎?你母親受不了刺激,如果她知道那女孩跟青玥的身份,就是她的催命符!”
“媽媽!”
周青朔一拳頭砸到了後座的沙發椅上,媽媽自從生下自己後身體就一直不好,醫生說媽媽有輕微的狂躁症,不能受刺激!
臉上憤憤不平,“爺爺,為什麼!”
為什麼青玥跟那個女孩會對換,為什麼親妹妹會在金雞大隊,為什麼全家隻有爺爺一個人知道。
周老爺子微微合上眼眸,一臉倦色地揮揮手,“你下去吧,好好待青玥,爺爺自然有爺爺的顧忌,青玥跟那孩子現在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歸宿。”
周青朔垂下了眸子,低頭。
不對,爸爸媽媽才應該是最有知情權的人,特別是媽媽。
媽媽寧苒是最眼裏容不得沙子的。
那個女孩的存在一定要告訴父母。
爺爺走後,周青朔轉頭就回了三所,三所是有電話的。
他的想法很簡單,他要打電話給父母,那是他們的孩子,父母是有知情權的,不能讓爺爺一直把父母蒙在鼓裏。
三所本來是有紀律的,新生頭兩個月是不能跟外界聯係。
可當周青朔報出電話號碼的時候,三所的服務台立馬向上麵請示了。
這個電話號碼還真不敢攔著!全是1。
現在是下班時間,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是周遠征接的,也就是周青朔的父親,聽到小兒子在電話裏嘰裏呱啦的一長串消息,
周遠征不可置信的看著在一旁欣賞荷花旗袍的寧苒,
抱著聽筒用鄭重的語氣問了一遍,“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世界上想象的人很多,你怎麼就確定是?”
電話裏傳來小兒子頭頭是道的分析,直到小兒子說完掛斷電話。
周遠征才回過神來,表麵上依然冷靜,他愛憐地看向妻子,“苒苒,這是得了什麼寶貝,讓我們名滿京都的大繡娘抱著不撒手呀?”
寧苒從那件旗袍上回過神來,“是彩霞托人送給我的旗袍,這上麵的荷花繡樣,我倒是喜歡得很,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繡娘能將死物繡得如此活靈活現,我還真的想認識一下。”
周遠征也靠著妻子看了看,“嗯,是不錯,難得有寧大師欣賞的作品,你穿上試試?”
寧苒拍了一下他,“我老了,這麼好看的旗袍穿在我身上可惜了,可惜玥玥不喜歡中式的衣服,不然這藕色的荷花穿在年輕人的身上是最精神的。”
說道玥玥,周遠征沉了沉眸子,他輕捏了愛妻的手心。
不能就這樣衝動地告訴妻子,
這幾年苒苒的病情好不容易平複下來,跟玥玥也走近了些,若那孩子真是自己的孩子還好,要是不是,以後玥玥跟妻子兩人又怎麼相處?
等到妻子去換衣服的空擋,將大兒子周衛東電話搖了回來。
周衛東倒是來得快,一進門就問,“爸,什麼事?”
周遠征無奈,隻能長話短說,將周青朔在電話裏的話重複了一遍。
周衛東驚訝,“三弟真的看見一個一模一樣的人,還是女人?”
“恩!”
周衛東性格溫和,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讓本來就俊逸的臉,顯得格外沉穩柔靜,相比於周遠征內心波濤表麵冷靜,他則是從內到外都是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