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率軍在側虎視眈眈,毋極城搖搖欲墜,向左向右的問題懸在黑山賊諸渠帥的心頭,想放棄又不舍得。
“奮死一擊,誰也不能再留後手,成則稱霸一方,敗則逃回黑山任由褚氏小兒擺布。”
李大目身為老資格渠帥,在眾人中頗有威信,諸人見他發怒紛紛應諾。
大量被裹挾的青壯被當做炮灰驅趕至城下,城內僅剩不多的箭矢被消耗大半,隱藏在青壯內的精銳趁機衝出。
順著雲梯,頂著徐晃殘留的木盾衝上城頭,殺進私兵中。
從東城到南城、北城、西城,每段城牆都被奮死的黑山賊突破,三氏私兵僅剩的箭矢隻是略微阻擋了黑山悍匪的腳步,兩方人馬便混戰在一起。
每一寸城牆都被雙方來回爭奪,血跡染滿城牆,三氏私兵卻死戰不退。
一是三氏待私兵甚厚,二則親族家眷俱在城內,黑山賊因三日不收刀亡命而戰,三氏私兵因這句話玩命防守;三栗成的大纛牢牢立在西城門上,三氏族眾奮戰在第一線,每一刻都有族人死在戰場上。
西城門,栗奇被堵在城門最安全的地方,此刻站滿了三氏最精銳的私兵,最後的弓弩手亦被派至此處,領頭乃甄逸長子甄豫。
往日裏甄豫見到栗奇亦百般奉承,此刻竟然被此人率軍堵在此處,栗奇心中極為不忿,何況栗成留在在城上的目的他早就知曉,不就是在此危機時刻報告他,保護他撤離嗎?
“好個甄伯道!爾不去與賊兵廝殺,反而與某對峙,想造反嗎?”
甄豫麵對栗奇的大喝不聞不顧,隻是道:“某隻是為了栗司馬的安全著想。”
栗奇在城頭束手無策隻顧大罵,栗成卻在縣廨內心急如麻,城頭上廝殺不斷,他派去見栗奇的人一一被打發回來。
很明顯甄逸等人把持了城中兵權,栗成有心上城重新奪回主動權,卻發現門口多了一隊私兵,問其緣由,對方答:“奉命保護自己。”
奉命,奉誰的命?自己才是毋極令,看來三氏族長這是要監管自己嘍!
栗成此刻真後悔為何下得城來?不然三氏族長怎敢如此威脅自己?
怎麼辦?怎麼辦?栗成在書房內急得隻踱步,栗成突然想起換衣而行,換了衣服誰會認得自己是毋極令。
太陽逐漸高照,毋極城頭上廝殺的正激烈,蘇由身被十數創,三氏族長皆在城頭督戰,甄逸更是手刃數賊。
然,這一切都不能組織黑山賊一點點的擴大在城牆的優勢,三氏裝備在精銳也不過一群農夫,黑山賊卻是經過數年鏖戰又粗經訓練的精銳。
黑山諸渠帥拿出老底,不少更是親自先登,三氏私兵訓練不足、人心不齊的缺點暴露出來。
一段又一段的黑山賊彙合在一起,順著城下源源不斷的青壯,破城就在今日。
咚!咚!咚!
突然一陣陣重物敲擊大地的聲音壓過城牆上的廝殺聲,不少悍匪攻勢為之一滯,有騎兵,三河騎兵?
經過黃巾之亂的老悍匪腦子裏第一念頭就是皇甫嵩率領的三河騎兵,那場幾乎盡滅黃巾力士的大戰是三河騎兵留在黃巾賊腦海中最深刻的記憶。
不對,三河騎兵拱衛京師雒陽輕易不得出,又怎會為一個小小郡國出動,是涿郡劉備嗎?
城頭上還在鏖戰的悍匪心思轉動極快,不過他們的猜測很快被東城牆的悍匪證實。
劉備的大纛隨風招展,一麵麵評書中的大將旗隨之出現。涿郡劉,涿郡張、河東關、河間張、常山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