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項調查,看起來隻是針對楊勝利個人,並沒有涉及到他喬康。
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還沒有決定。”
劉雋巧並沒有向他們透露太多關於調查結果及後續決定,反而說起了另外一事:“你們六隊剛剛給局裏遞交過來了一份審批文件,人事處的夏處已經過來跟我彙報了。就是你們那個人事任命的安排,暫時不予審批通過!”
“嗯,好,我明白了。”
六隊所有向局裏遞交的審批,喬康肯定都會過目,很清楚最近向人事處交過來的文件內容。
楊勝利也猜得到,肯定是關於地質所所長任命的文件。
這個人事任命,地質六隊黨委決定,並報送局人事處審批。
也不知道最終是誰得到了任命。
但很顯然,因為舉報風波,這個任命被打回去了。
至少目前肯定是暫時擱置。
這不得不讓人遐想,本來任命文件上寫的就是他“楊勝利”的名字啊!
誰向局裏舉報,咋那麼損?
劉雋巧見喬康態度還算不錯,臉上嚴肅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鋁土礦項目真沒達到大型礦床?”她再次詢問同樣的問題。
顯然她很關心這個項目的成果。
作為地礦局的局長,她最重要的政績就是找到多少礦,而不是做了一年項目結餘了多少利潤。
一個大型礦床,能夠撐起一年中大半的功績!
“項目還在開展,還有機會!”喬康訕笑道。
一聽還有機會這種委婉說法,劉雋巧深諳談話技巧,就知道這個項目恐怕是凶多吉少,當即也就沒有多聊,擺了擺手送客。
從局長辦公室出來,喬康又順路去跟幾名局領導打招呼,然後才出了地礦局大樓,在大門口跟楊勝利彙合。
走向停車場的時候,楊勝利終究是忍不住直接問道:“喬隊長,你剛才怎麼不跟劉局說實話?”
“說什麼?”喬康淡淡道。
他不認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需要給楊勝利作出解釋。
“聘請吳則擔任技術顧問,不是我徇私舞弊,是你跟吳則談好的事情,簽的合同,跟我沒關係!”
楊勝利有些氣惱喬康沒有說出實情,反而讓他背負莫須有的罪名。
“而且半山鋁土礦項目本來都要結束了,因為吳則,項目才能開展到現在,而且新發現了很多鋁土礦資源儲量!”
他不僅氣憤於自身被汙蔑,更氣憤於喬康對吳則的忘恩負義,所以當場跟喬康對峙,甚至有發飆的趨勢,“有些事情,調查組人員先入為主情況下,未必會了解清楚。他們的調查,一定會有些偏差,也可能是片麵的,會被某些人引導向不公正的方向!”
“調查組都已經調查完了,我說了又有什麼用?”喬康依舊態度冷淡。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態度,是對吳則的不負責任,他為鋁土礦項目做了很多事情!”楊勝利終於壓抑不住情緒,大聲的喊了起來。
“我什麼態度?我需要對你拿出什麼態度!”
喬康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跟楊勝利多廢話。
他們是上下級關係,位置別顛倒了!
楊勝利瘦削的臉頰繃得很緊,嘴唇不停地哆嗦,心中仿佛有一團火想要從口腔裏衝出來。
可是他卻把情緒壓了下來。
他忽然想明白了。
他了解喬康的為人,為了事業,喬康很拚。
眼下這場舉報風波,處理不好,是有可能成為喬康前進的絆腳石,甚至會讓他的仕途就此戛然而止。
很顯然喬康極力撇清關係,是對他最友好的處置方法。
哪怕要做些什麼事情,也得等到事情明朗之後,再行動也更為有利。
“調查還沒結束,你急什麼?”喬康上車,見楊勝利一動不動像是腳底生根,終於是喊了一句。
楊勝利不是小孩子,不會鬧脾氣了,拉開車門,鑽進車裏,一路沉默。
喬康坐在副駕駛,頭也不回的提醒:“今晚住省城,明天還得麵對麵跟調查組單獨談話,你最好想清楚明天說什麼。必須保持冷靜,別帶著情緒,把不該說的也說了。”
“嘴長在我身上,我知道說話!”楊勝利這話明顯帶著情緒。
“你必須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處理好了,可能隻是一個警告,隊內處分。如果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觸犯法律,甚至立案調查!”喬康哼道。
他是有些擔心楊勝利不知好歹,跟調查組的人當麵杠起來。
楊勝利心思沉重,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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