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子怎麼又來纏著文宣哥哥。”楊梅眉看著白清清,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她向慕文宣身前走去,用身體擋在了白清清和慕文宣之間。
慕文宣看著眼前這個髒兮兮,頭發結成一坨似的,應該很久沒有洗頭的白清清,散發的汗臭味的人,不自覺的向後退開幾步:“這門親事是家裏長輩你我未出生時就提出,但凡事講究緣分,你我無緣,這門親事我會盡快退的,你莫要再做糾纏。”
白清清和名字不一樣,她皮膚黝黑,一身肥胖,走起路來,身上的贅肉也會隨之顫抖。此時此刻,她正用袖口擦著鼻子上的鼻涕,袖子的那塊,應該是經常擦鼻子,非常油黑,令人惡心。
不知有沒有聽懂這番話,她隻是憨憨的笑著,手中拿著娘親中午剛做的蔥花餅,她故意留著跑到學堂門口來等他,黝黑的小手將餅遞給了慕文宣:“吃…吃餅…”十三歲的女孩了,如今吐字依舊不清晰。
白清清隻想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眼前的人,從小爹娘就告訴她,這是她的未來丈夫,她也很喜歡這個未來丈夫,模樣白淨高挑,全身散發著書香氣,文質彬彬就是形容他這種人,就連說話都盡是溫柔。
楊梅眉看著她這副令人作嘔的樣子,想到這般醜陋的人也配和慕文宣訂親就氣的不行,濃妝豔抹的臉上也扭曲了,一個伸手就打掉了白清清手中的蔥花餅:“聽不懂嗎?文宣哥哥會退親,不要再糾纏了!”
似乎還不解氣,楊梅眉上前推了一下白清清,但因為她體型過胖,竟然推不動。楊梅眉加大力度,用力一推。白清清踉蹌向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掀起了一些灰塵。
在旁邊的慕文宣看到這一舉動,皺了皺眉頭,想阻止,但礙於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好上前與女孩拉扯,不然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楊梅眉,你莫要亂來。”慕文宣選擇口頭製止。
楊梅眉瞥了眼白清清憨胖的模樣,嫌棄的拍了拍手:“都叫你離文宣哥哥遠些,這就是不聽的後果。”
白清清不怒反笑:“我沒…沒事的。”笑的憨憨的,自己拍拍手,打算起身,礙於太胖了,用了用力,第一次並沒有成功起來,又坐了回去。
緩了口氣,白清清再次發力,總算起了身。臉上依舊掛著憨憨的笑容。
慕文宣撿起了剛才打落在地上的蔥花餅,遞給了白清清:“方才的話,你可能沒有聽懂,我再解釋一遍,意思是我想解除你我的婚約,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對你並無任何感情,這婚,我退定了的。”應該是讀書的緣故,即便說出這番狠話,他的聲音也是柔和的。但是因為沒有對誰說過如此絕情的話,他羞愧的低下了頭,清冽的臉龐也是緊繃著的。
他白淨纖細的手,拿著沾滿泥土的蔥花餅,白清清伸出黝黑的小手將蔥花餅推回慕文宣手上。
“你…吃。”
白清清先天的智力低下,所以這番話她是聽不懂的,她隻知道,要對他好,要把最好的給他,她喜歡慕文宣。
麵對白清清這種,慕文宣隻覺得是對牛彈琴。看來退親這件事,要與家裏人商量,請村老做見證人,正式地將這門婚事退了。
楊梅眉白了她一眼:“真是沒見過這般傻的。”
就這簡直配不上文宣哥哥。
見慕文宣收下了蔥花餅,白清清樂開了花,轉身往家裏走去。
路上遇到小孩子們玩耍,她也會湊上去一起玩,但總是會被欺負,偶爾會有小孩用石頭砸白清清,拿她逗趣。村裏的小孩還編了一首歌:
白清清大傻瓜,黑妞是個胖娃娃…
“白清清!大傻子過來啊,我陪你玩。”沒想到一路上楊梅眉一直跟著。她這個人,用花枝招展形容也不為過。這會她喊著白清清,捂著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