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仿佛魔障了一般,血流過的地方奇跡的變得幹淨了,古彌夕反反複複劃破手腕,血液的甜膩充斥在整個浴室,地麵慢慢被血侵染。

手腕一陣劇痛,古彌夕的雙眼開始模糊,她感覺到血液從手腕裏慢慢的溢出,身體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製,無力的躺在浴池邊等待著死神的降臨。光明逐漸被黑暗替代,最後,將在神智都被剝奪時,腦海中刻印的,是父母和姐姐弟弟的麵容,三雙利用鄙夷的眼睛。

古彌夕直到死才徹底明白,對於家人苦心的維護和一再妥協,在他們的眼前不過是可隨手拋棄利用的棋子……不過,什麼都過去了,她也不再會和那三個人有任何的交集。

就這樣,古彌夕的意識也被黑暗吞噬。

“還沒醒嗎?怎麼回事兒,不就絆了一跤嗎?他弟弟都沒像她一樣要到醫院躺一下。”某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在古彌夕的耳邊響起,聽起來是那麼的不情願和冷漠。

“老爺,二小姐是被車撞到了,可能是受了驚嚇。”

她還沒死嗎?

還不由得古彌夕睜開眼,那聲音又再次響起。“我沒時間在這裏等她,王伯,等她醒了,就讓她回學校,還有,以後這樣的事就不要來打擾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句子,相信如果古彌夕不是躺在病床上,絕對會是一頓劈天蓋地的怒罵。

閉著雙眼的古彌夕在心中苦笑,要是再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她還真的應該去投胎了。還是那麼不耐煩,麵對自己,父親的語氣永遠都是不耐煩。

慢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果然是父親那張臉,不過,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更為年輕了……

“父親。”

眼前的男人正是古彌夕那個父親,那個為了自己的利益,連女兒都能當作是物品賣掉,為了自己兒子,把女兒當作妓子一樣用的男人。

想到這裏,古彌夕眼底充斥著無邊的恨意。

古彌夕眼底的恨被古宇生看到,頓時又是一陣嚴厲嗬責。“看看你這是什麼眼神!有這麼看自己父親的嗎?!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和你姐姐弟弟差遠了,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丟人,嬌生慣養,摔一跤就跑到醫院來,怎麼,是想讓人看咱們家的笑話?!”

這個女兒可以說是古宇生的恥辱,他的三個孩子隻有這個女兒是最不爭氣的,什麼都半吊子晃蕩,看著她就頭疼。

摔一跤?古彌夕收起眼底的恨,愕然的睜大雙眼,她不是……自殺了嗎?

抬起手腕,古彌夕望去,怎麼會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連一個劃痕都沒有……她記得,她明明是用碎玻璃自殺了。

這舉動,讓古宇生沒有顧忌的操起身邊的公文包打去,厚重的公文包直接砸在古彌夕的額頭上,還有些回不過神的古彌夕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看著躺在床上的古彌夕,古宇生氣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轉身就走。

王伯把一切看在眼裏,搖搖頭,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給古彌夕削蘋果。

這個二小姐他實在是可憐,隻是他不過是個管家,有什麼資格可憐主人家的人呢。

躺在床上的古彌夕閉著眼睛,古宇生剛才扔的雖然狠,也隻是讓她失神了一下,裝暈是不想在看到那張臉,而且她也需要好好理順她的思緒。

她明明記得,她媽媽王淑華為了讓父親的合約和弟弟平安被保釋出來,竟然給她灌了藥,讓她陪李致富那個男人一晚上,第二天她就在浴室裏割腕自殺了才對,對了,剛才古宇生說的摔一跤……

在她的記憶裏,她十三歲那年,和古季禹一起上學,在路上,古季禹不想坐車,非要下去走,結果遇到車禍,她為了不讓弟弟受傷,把弟弟推出去,好在那車已經減速不少,加上她推人的時候身體稍微偏過去一點,沒怎麼受傷,就摔了一跤,難道她竟然重生,回到13歲那年嗎?

理清思路,古彌夕睜開眼,潤了潤微微幹澀的唇,抬頭看向削蘋果的管家王伯。“王伯,今天我是不是要和爸爸媽媽參加一場宴會?”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晚上有一場大規模的慈善晚會。

“是的,小姐,不過老爺吩咐了,您晚上就不用去了。”王伯把蘋果遞給古彌夕,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