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把名片收起來,放進挎包裏。
鄧鴻說:“我們最近在招促銷員,待遇還不錯。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試試,就說是我推薦來的,麵試的人一定會錄用你。”
雲裳說:“謝謝鄧總。”向服務員招了招手,說:“結帳。”
鄧鴻對小趙使個眼角,低聲說:“快到前台結帳。”又對雲裳說:“相逢不如偶遇,今天這一餐,我請小姐。不知小姐貴姓?”
小趙接收到鄧鴻發過來的信號,迎著走來的服務員飛奔而去。
雲裳說:“不用了。”略一猶豫,才說:“我姓雲。”
鄧鴻說:“一定要的。”
說話間,小趙已經結了帳,回來了。雲裳無奈,隻好道了謝,起身告辭。
鄧鴻站起來來殷切地問:“雲小姐,我們以後怎麼聯係?你的電話是……”
雲裳說:“我剛來江口,還沒安頓好呢,等安頓好再說吧。”
九七年底,手機還是很貴的,並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消費得起,大多數傳呼機又有地區局限性,有些出了本市完全喪失傳呼功能,眼前這位雲小姐既說剛來江口市,那自然是沒有聯係的方式了。
看了雲裳一小會兒,鄧鴻戀戀不舍地說:“我等雲小姐的電話。卡片上有我的手機號碼。”
雲裳說:“好。”轉身款款下樓,出了樂菜館,到大街上攔了輛出租車,對司機說:“到賣手機的地方。”司機答應一聲,車子啟動。
雲裳很快重新花了八千多元買了一隻手機和一張G**卡,再打車回酒店,給蔡曉虹打電話報平安,然後才回曾君的電話。
接到雲裳的電話,曾君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剛才說沒兩句就斷了,嚇我一跳,以為你出什麼事呢。怎麼到這時候才回電話呀?”
雲裳平靜地說:“在馬路上接你電話時手機被搶了。”
曾君呆住,怔了足足近一分鍾,才問:“要不要緊?我在江口有一家別墅,你不要住酒店,去我別墅裏住吧。你現在住在哪裏?我讓朋友過去接你,這幾天讓他陪著你吧。江口也太不安全了。”
聽著他連珠炮地發問,雲裳心裏莫名地感動,都說生意場上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可現在曾君還是真心把她當成了朋友。前生,她在江口也有別墅,現在這時間當然還沒有,要是有也進不去,她重生後換了一副麵孔呢。可是她不想去曾君的別墅,沒的讓人誤會。
聽著電話裏沒聲沒息,曾君急了,可不要又出什麼事。急吼吼地朝電話大聲嚷嚷:“雲裳!雲裳!你在聽嗎?回答我一聲。”
雲裳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平靜:“我在聽呢。曾總,不用了,我住酒店挺好。”
曾君問:“你什麼時候回來?這次到江口是為著什麼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雲裳到江口事先並沒有告知他,下午他到雲裳辦公室,迎麵碰上伊人新來的那個總裁助理,叫陸什麼的,說雲總去江口了,他才知道雲裳悄沒聲息居然跑江口去。給雲裳打電話,卻沒想到害得她手機被搶。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單獨外出,那得有多危險?
曾君的好意雲裳領會,卻不想太麻煩他,再說,他是搞房地產的,服裝行業又不熟,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含糊其辭地說:“想開分店呢,過幾天就回來。”
曾君叮囑說:“凡事小心一點,晚上不要外出,太危險了。”
雲裳答應了,心想,難怪他三十多歲便能有這樣的成功,為人處事方麵確實沒得說。就這諄諄叮囑,猶如雪中送炭,暖人心扉,怎不叫人銘記在心?
掛了電話,洗了個熱水澡,雲裳懶洋洋地躺在大床上看電視。江口市電視台轉播著東方之珠電視台的搞笑片。自從重生後還沒有好好看過電視呢,重溫九十年代無厘頭電影,確實自有一番風味。
正對著電視傻笑,門被敲響了,臉帶笑容過去開門。一個陌生長方臉,帶一副精致近視眼鏡,年近四十的男人站在門邊,彬彬有禮地問:“請問是雲裳小姐嗎?”
雲裳狐疑地問:“你是……”
眼鏡男說:“我叫徐龍,是曾君的朋友。他打給電話給我說你一個人在江口,讓我多多照顧。嗬嗬,照顧是不敢當,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言語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