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辭露出羞澀的笑容,“是的,晏先生辛苦了。”

晏時殊隻是淡淡勾勾唇。

晏老爺子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可白予寧卻是一眼了然。

果然,晏時殊把麵前的柳辭認作了是她找來給老爺子修複畫作。

想到這兒,白予寧有些憋悶。

柳辭這個贗品鑒定著贗品,誇著那玩意兒多麼了不起,晏老爺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怎麼了。”晏時殊走了出來,從身後摟住她。

白予寧心裏有股煩悶,“這位柳小姐,真的就是你要找的那位?”

晏時殊抱著她,胸腔裏發出一聲笑來,“當然就是,不然還能有假。”

白予寧一口氣憋在心口,默默翻了個白眼,你就是找了個假貨!

而且還是冒充的她!

那以後她的名聲豈不是就被這個叫柳辭的女人給毀了?

想到這兒,白予寧有些站不住了,她轉身想進去,男人卻不放。

“到底是怎麼了,看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是向宇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麼。”

“向宇他已經被送走了。”

“那就是蘇玉?”

“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晏時殊挑起她的下巴,疑惑,“那到底是什麼,感覺你一直心不在焉的,跟老公說說,嗯?”

白予寧被他含住了唇瓣,溫熱的氣息撫平了一些她心頭的躁動。

“冷靜下來了麼?”晏時殊笑問。

白予寧鬆了口氣,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裏,欲言又止。

“老公,你真的相信那位柳小姐嗎。”

晏時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頭發,聲音低笑,“有什麼信不過的,我正好要找的人就是她,如今找到了,也算是了了老爺子一樁心願。”

“可是……”白予寧噎住。

如果她告訴晏時殊跟老爺子,柳辭是冒充的,那真的呢,而她又是怎麼知道柳辭是假的呢。

思來想去,白予寧有些氣餒。

客廳裏傳來柳辭溫婉的笑聲,白予寧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瞬間像炸了毛的貓兒,豎起了尾巴,警惕地盯著柳辭的那個方向。

晏時殊一點兒也不驚訝她的表現,“你看不順眼柳辭,是麼。”

白予寧氣鼓鼓的,被一下戳破了心思也不再偽裝。

“嗯,她是冒牌的。”

晏時殊頓了頓,挑眉看著她,“哦?怎麼說。”

“爺爺的那幅山水畫是高仿的贗品,但隻要水平的修複師都能看出來,那是一幅假的,可她卻說真的。”

晏時殊聽完,眸子眯了眯。

“那她的身份也是冒充的了?”

“呃……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她沒什麼本事,說直白點,應該就是個江湖騙子。”白予寧磕巴了一下。

見晏時殊一點兒也不驚訝,白予寧皺眉,“老公,你在想什麼。”

晏時殊回過神,吻了她一下額頭。

“沒什麼,就是在想,如果她是假的,那真的會在哪兒。”

“真的……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吧,我也能看出來東西是真是假,你忘了,我也是修複古董的,我也可以試試。”白予寧莫名心虛。

晏時殊笑了一聲,看起來很高興,“說的對,家裏就有這麼一個能幹的老婆,何必找外人呢。”

白予寧聽到這話,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吃過午飯,白予寧果然發現柳辭匆忙告別了,老爺子坐在客廳裏,也有些蔫蔫的,歎氣。

“爺爺,喝茶。”白予寧給老人家倒上一杯茶。

老爺子看到她,又是一聲歎氣,“丫頭,我看來是真的老咯,居然又被騙了。”

白予寧抿了抿唇,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爺爺的意思是?”

晏老爺子得知鑒定中心那邊的結果,不等晏時殊跟他講明,就發現了柳辭是個冒充的假貨,氣不打一處來,等人吃過飯就把人趕走了。

隻是這麼一來,他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見到那位有名的修複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