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飯莊,一來想換換口味。二來也體察一下宋朝飯店是什麼樣子。還真別說,這家新開張的味美居生意不錯,二層樓的營業場所幾乎滿員。
店小二見走進來的眾人穿戴不俗,熱情地把他們讓到二樓雅間。所謂的雅間就是一個兩麵被木板隔開,一麵臨街窗戶,剩下一麵是敞開的,被懸掛的珠簾與外界隔開。珠簾外麵還有一張桌子,一般是用來給下人吃飯用的。趙陽與二女坐在雅間內,楊存中和侍衛們坐外麵的桌子。隻是楊存中一坐下就又站了起來,與一名侍衛走進後灶。皇帝陛下在外麵吃東西,絕對不能馬虎。
趙陽坐在雅座中,隔窗眺望街道的景色。杭州的街道非常寬闊,從窗口望去,正好可以順著街道一直看到行在的大門。粗看街麵,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在從事著各種活動。街道兩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遊客或與商販討價還價,或在購買自己喜歡的商品。大路中間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街道兩邊商販的後麵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等。而不遠處的西子湖畔,許多遊客憑著橋側的欄杆,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湖中往來的船隻。
“好一張清明上河圖!”趙陽不僅出聲讚歎道。他想到後世曾經看到過一篇文章,筆者意在憑吊因為南宋王朝大興土木,令“西子”遇劫,草木至今不振,西湖景觀始邁衰暮之路,靈氣漸消。
“等我在這裏建皇宮,一定要保存好這些無價之寶。”
“相公,你說什麼?難道你要遷都嗎?”吳芍芬聽他自言自語,頗為不理解。此刻朝中眾人,人人憋足了勁,等著杭州會戰大獲全勝,然後乘勢揮師北伐,迎回二帝。雖然她明白趙*本不會讓二帝活著回來,可北伐總是要的。如今聽說他居然要在這裏建皇宮,意思已經相當明顯,趙陽並沒有北伐的意思。
“嗬嗬!”趙陽訕訕的一笑,“隨便說說。我是看這裏景色不錯,忽有感想罷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趙陽趕緊往回收。他不怕吳芍芬,而是擔心葉馨兒回到家中亂說。一旦他的想法現在被眾大臣知曉,後果相當嚴重。
“娘子,你來看看,從這裏望出去,是不是一幅南國版的清明上河圖?”
吳芍芬站起身走到窗前,憑窗眺望,“相公,還真像你說的。尤其是遠處的西湖景色,更是有清明上河圖的韻味。”
葉馨兒也走到窗前,卻歎了一口氣,“可惜!張擇瑞的清明上河圖聽說已經被金國掠走,如此一幅好畫,看來我是沒有機會看到了。”
“妹妹,那可不一定喲!以我家相公的聰明睿智,也許你還真能看到。”吳芍芬的意思是皇帝陛下馬上就要北伐,一旦打敗了金國,張擇瑞的《清明上河圖》也就自然回到了大宋的手中,你葉馨兒憑借貴妃娘娘,一睹《清明上河圖》的風采,那還不是小菜一疊。
葉馨兒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心裏甜甜的,可臉上卻已經羞紅一片。她出身於士大夫之家,卻從小性子極野。父親讓她纏足,死活不肯。好在那時纏足盛極在北方,南方纏足的還不多。葉夢得又在朝中為官,並沒有把她帶在身邊,也就任她去了。否則,如果她現在是一雙小腳,皇帝陛下還真不會要她。因為吳芍芬跟她說過,皇帝陛下最討厭女人纏足。
“何人口出狂言?黃爺我都沒敢說能一睹《清明上河圖》真跡的風采,就憑你們也敢說會看到嗎?”
珠簾一挑,一個頭戴公子帽,身穿元領綢緞衫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原來那人正在隔壁與幾個朋友喝酒,聽到這邊有人談及《清明上河圖》,口氣之大,令他心生不滿,竟然走過來質問。
趙陽審視走進來的不速之客,此人二十四、五歲,生的麵如滿月,皮膚白淨,也算是長相不錯了,隻是眉眼輕佻的很。從一進到他們的雅間,一雙眼睛便死死盯著站在窗前二女的身上。
乍見此人,趙陽猛然生出想給他看相的衝動。記得在部隊的時候,戰友們經常在一起談論女人,也自然就談論起了什麼樣的男人能夠令女人得到性滿足。首先是鼻子大弟弟也大,經過全連戰士的逐一檢驗,這一說法得到了驗證。鼻子大的男人弟弟也大,也有充沛的精力遍施甘霖,性能力當然超人一等;其次是眼袋飽滿功能優異,這一方麵倒是很難驗證,畢竟他們這些戰士都沒有成家;最後是門牙整潔能力旺,門牙代表腦下垂體的部位,腦下垂體又掌管人類的內分泌係統,會間接或直接地影響到性荷爾蒙的分泌,所以當門牙整潔光亮的時候,連帶身體也就健康血氣旺盛。
而眼前的男人這三方麵都具備,隻是因為眉眼輕佻,說明此人極度好色。雙眼皮中的眼神如酒醉一樣的紅豔渾濁。按卦相上所說,一定是一個貪財好色相,對性不選擇,來者不拒,簡直就是一堆爛桃花。然而,清明時節,此人手中卻拿一把紙扇,又說明此人自認為風liu倜儻。
這位自稱黃爺的一走進雅間,吳芍芬和葉馨兒也都回過頭來,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趙陽卻笑著伸出一根手指,一方麵算是與此人打招呼;另一方麵阻止已經站起身的侍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