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方遠雖年過六旬,可對權力鬥爭從未涉足,簡直如同職場小白,對眼之事一籌莫展!崔方遠心裏掂記孫女,轉身問王權:
“王管事,老夫叨擾,請問可有王前校尉霍勇的消息?”
“霍勇?”王權看了眼崔方遠,接著說:
“此事涉及軍情,老奴不便說!”
崔方遠十分焦急,而王管事最後表示出城再說!
三輛馬車在甲士護衛下行至街口,借著夜色,分三路出了城門,單說崔方遠這路,從西城門出來,一路向西而行,馬車疾馳了三個時辰,停在一片樹林下休息,崔方遠跳下馬車,拉著王權就問霍勇的事,王權無奈,隻得將其帶入林間,這才說:
“王府旗官已經回報,洛邑於昨夜失陷,城中三萬兵甲全部戰死!王前校尉霍勇隨軍血戰,最終寡不敵眾,屍首和守城將領一起,被掛在城牆上!”
“啊!”
崔方遠隻覺眼前眩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泣聲歎道:
“蓮兒…,你讓爺爺咋活啊!”
在崔方遠看來,霍勇戰死,蓮兒自是凶多吉少!王權上前攙扶,一通勸慰,突然話鋒一轉,說:
“蓮兒並無大礙!”
崔方遠聞聽此言,立時止泣問道:
“當真,王管事,可不能誆我!”
王權狡黠的目光顯得異常詭異,卻並未多言,轉身離開了!
馬車前,王權招呼道:
“快起來!繼續趕路!”
馬夫重新駕好馬車,崔方遠無奈的坐上去,隨行的持戟甲士,此時上前拜別!王權也向崔方遠辭行道:
“王爺有令,我等送行十裏,立回王城!先生,一路保重!”
說罷,王權轉身就走,崔方遠一把拉住,懇切說道:
“王管事,把話說完再走!”
持戟甲士立時上前,以軍禮行之:
“管事大人,王命在身,請立時即返!”
王權拍了拍崔方遠,轉身上馬,隨持戟甲士返往中州城!
馬車上,黯然失落的崔方遠,一時間無比自責,恰巧,車廂裏的嬰兒啼笑,將他拉回了現實,想起霍齊的殷殷囑咐,還有全中州百姓的希望,這個年已花甲的老頭,終於下定了決心!
馬車行駛在黑夜裏,很是顛簸,崔方遠忽覺頸部有異物,伸手一摸,是張小紙條,打開後,裏麵有一列小字:
“前方竹亭要事相告!”
崔方遠心中一驚,想起王權拍他時的詭異,立馬就明白了!
馬車往前行約五裏,果真有一座竹亭,亭內懸著紅皮燈籠,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醒目,崔方遠讓車夫駐足,自己前去查看,這時,廂內婦人開口道:
“老人家留步!”
崔方遠聞聲實感意外,轉身回到車前,婦人一通細語,崔方遠立時皺起了眉!
待婦人言罷,崔方遠這才邁步走進竹亭,亭內空無一人,崔方遠頓感失落,駐足片刻,就準備離開,突然,林後一陣騷動,傳來了兵器打鬥聲!崔方遠闖蕩江湖多年,知道事出有妖,隨即吩咐車夫立刻啟程!剛走出去數十米,竹亭裏傳來了咳嗽聲!
“崔先生,著急了吧!”
那聲音是王權!崔方遠立時駐足,為防意外,崔方遠讓馬車藏於林中,自己返回竹亭,亭內,王權背身而立,崔方遠拿出紙條,開門見山的說:
“王管事,這紙條何意?”
“意外吧!堂堂中州王府管事,竟以紙條相約外人!多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