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語癱在沙發上玩單機遊戲，旁邊是觸手可及的各類零食，外麵的雨下得比依萍跟她爸要錢那天還大。
這種天氣就應該舒舒服服躺在家裏玩遊戲，吃東西。
這時陸文語轉頭去夠遠處的零食，餘光看到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站在門口。
女人低著頭，頭發濕噠噠貼在臉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裙擺還在往下滴水，在地板上暈開一片水漬。
陸文語撕下貼在大門的避鬼符，示意女人，哦不，是女鬼進來。
本來是沒貼避鬼符的，但今天有實力的鬼員工都去做委托了，說這種大風大雨的天氣最適合激發客人的怨氣，怨氣值蹭一下就上來了。
那些做賊心虛的人也會慫，非常適合客人報仇【殺人】。
現在事務所裏就剩下一些勉強自保的弱雞以及她。
為了她的安全，今天事務所個個出口貼滿避鬼符。雖然這符就是她畫的。
弱雞【鬼】們：怪我們咯？
陸文語遞給女鬼一條毛巾，“擦擦吧。”
“謝謝。”女鬼接過擦了擦臉，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嘴唇是紫青色，四肢跟身體軀幹銜接方向全反，顯然是死相。
一般進來事務所，鬼魂都會恢複到生前的樣子，但這女鬼還是死相。
這怨氣看著很重啊。
\"我叫林小婉。\"女鬼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說話斷斷續續的，\"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僅怨氣重，還很弱小，弱到連最基本的說話都很難維持。
陸文語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符扔到林小婉身上，符一觸碰到林小婉就自動化作煙霧散開。
幾秒過後，林小婉的身影變得凝實了一些。
\"我和張明是大學同學，從大一開始交往。\"林小婉的聲音溫聲細語地，\"畢業後我們就結婚了。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陸文語注意到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裙擺，指節發白。
\"蘇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高中就認識了。她總是很照顧我，知道我懷孕後，還特意搬來和我們一起住，說要照顧我。\"林小婉的聲音開始顫抖，\"可是我沒想到......\"
說到這裏，林小婉的身影又出現半虛化的情況，陸文語見狀又扔一張符上去。
幾分鍾過後，林小婉情緒慢慢平複下，繼續說道。
她死於一個雨夜中。
那是她生產後的第三天，身體還很虛弱。張明說要去公司加班，蘇晴也說要去超市買些日用品。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突然很想喝陳明熬的雞湯。
她給陳明打電話，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蘇晴的嬌笑聲。
\"你騙我......\"林小婉的聲音支離破碎，\"你們都在騙我......\"
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扶著牆一步步挪向書房。門虛掩著，裏麵傳來曖昧的聲響。她的手按在門把手上，卻怎麼也推不開那扇門。
兩人看到林小婉進來，非但沒有絲毫愧疚，還冷笑著對蘇瑤說出真相。
林小婉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兩個自己最信任的人。她剛生產完，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這巨大的刺激，產後抑鬱瞬間將她吞噬。
在兩人的語言刺激下，她緩緩走向天台，一躍而下。
\"後來我才知道，蘇晴其實一直不能生育。\"林小婉抬起頭，陸文語看見她的眼角有血淚滑落，\"他們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就為了要我的孩子......\"
林小婉的身影又開始變得透明了，陸文語已經能熟練地扔符了，還好她符多。
“他們對我父母說，我是因為產後抑鬱才自殺的。”林小婉急切地說，\"我的孩子還在他們手裏，我不能讓他跟著這樣的人長大。陸小姐，求求你幫幫我......\"
“事務所本質就是做生意的，所以你的報酬是什麼？”陸文語語氣平淡看向林小婉，“或者說你有什麼能給我？”
林小婉生前家境富裕，父母恩愛，對她也有求必應，讀書工作都順風順水的。
如果不是遇到這兩個人渣，她本該快樂幸福過完這一生。
“我把這個給你。”林小婉從她的心髒處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小圓球，“等到我恢複理智的時候，這個東西就在我身體裏。”
“應該對你...”林小婉越說越小聲，很不確定說道，“有點...用的...”
“可以，我收下了。”陸文語壓根不在乎這個是什麼東西，也不在乎有沒有用。
跟林小婉要報酬，報酬隻是為了達成交易，也就是因果。
陸文語站起身，從櫃子裏取出一個青花瓷瓶：\"進來吧，我會幫你查清楚這件事。\"
林小婉化作一縷青煙鑽進瓷瓶。
陸文語將瓷瓶放在桌上，打開群聊把林小婉的事情說清楚，等雨停了就該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