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傍晚。
澄澈見底的海水倒映著夕陽,金色的光輝溫暖的照耀在每一個過往行人的身上。
孩童的歡笑嬉鬧,大人的閑談碎語。
不遠處的說書聲斷斷續續的傳來,好似今日已經到了尾聲;萬民堂的飯菜十裏飄香,早已勾起來往客商肚子裏的饞蟲。
好一副分外祥和,沁人心扉的美麗畫卷,不忍讓人驚醒這如詩如畫的盛世美景。
除卻天災,消弭人禍。
“著火了,著火了,快來人幫忙救火啊,還有人被困在裏麵!!”
隨著叫喊聲的響起,碼頭街道的幾處房屋與之呼應的竄起火光,看樣子,火勢進一步要向碼頭貨艙蔓延。
“什麼?著火?哪著火了,有沒有殃及我存的貨物,不行,我得趕緊去看看。”有位客商顧不得剛上桌的飯菜,火急火燎的向聲源處奔去。
“沈兄,等等我,同去同去。”
“我也要去看看我的貨物,那可是稻妻新開的一家出版社,我可是把全部身家都壓在上麵了。”
鄰桌的客商們紛紛離席,趕赴火災處,焦急的擔心自己的貨物安全。
火災處,隻唯見一座剛被熄滅仍然冒著濃煙的房屋。
“千岩軍,千岩軍呢?這麼大的事這麼久了還沒過來,難道都是吃幹飯的不成?”
“噓,小聲一點,當心惹怒岩神大人,這輩子你就別想發財了。”
“哼,岩神大人他老人家大人大量,怎會計較我等微言。倒是這千岩軍,本職工作出了紕漏,他們才是應該最擔心岩神大人怪罪吧。”
有行人對千岩軍不屑一顧,出言嘲弄道。
“話說,這火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好端端的就著起火來,那邊那小孩是剛被救出來嗎?”
路邊的過往行人早已圍了一圈又一圈,自然有人好奇開口問道。
“你小聲點,沒看見那邊那個孩子嗎?!”
著火的房屋不遠處的空地,一個臉色如黑炭的小孩孤零零的站著。還請不要誤會,他臉色漆黑隻是單純的被火烤的,外加被救的時候臉上沾染了焦炭。
並不是生氣導致臉色變黑,相反,此時的他分外平靜,根本看不出正在被燒的,就是自家房子。
“聽說啊,那孩子的父親前幾年做生意失敗,血本無歸。之後又染上嗜賭的惡習,短短兩年就將家底輸了個精光,整日爛醉如泥。妻子忍受不堪,找個日子偷偷溜了,隻留下這孩子一人。”
“如此過了兩年後,那男子的父母,就是孩子的爺爺奶奶,又突患惡疾。變賣家產,花大力氣請了好幾位知名的醫師,都是無能為力。”
“結果就是家中越發貧困,整日吃食都是問題。偏偏那男子死性不改,又去賭場,完了您猜怎麼著?又欠下一大筆錢,還借了高利貸買酒,深夜爛醉才回家。”
“今日聽聞那男子上午剛被催完債,下午就去三碗不過港那吃酒,連吃到傍晚,回到家中,緊鎖門窗。不一會,整座房屋就濃煙滾滾,冒起火光。”
“什麼?”旁邊正聚精會神聽著的行人失聲叫道。
隨即心虛的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孩,轉頭壓低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孩子的父親自己放的火,要把全家老小連同自己都一同帶走?”
之前解釋的路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壓著嗓子答道,“你就不會小點聲嗎?那會要不是有人剛好路過,第一時間發現不對,那孩子早就沒了。”
“那他的父親和親人呢?”行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自然是都沒了,那麼大的火你沒看到嗎?再說,是那孩子拚命的敲打窗戶,又恰巧碰見外麵有人路過,這才救了出來。”
“那兩位老人和他的父親,尋死之誌已定,就算是仙人來了,也是回天乏術。”
“那這孩子………”
“唉,誰說不是呢?小小年紀就舉目無親,說不定還得背上巨額債務,怕是難嘍!”
“千岩軍可說什麼了?可是有什麼法子嗎?”
“哼,我看,這小孩就是個災星,不信你們瞧,一大家子沒了,就他一個小不點活下來了。”
林塵對竊竊私語的人群冷眼旁觀,不用多想,眼前的眾人定在談論他的故事。
作為一個九歲的孩子,林塵此時著實顯得有些怪異。尋常孩童在經曆此番人生變故時,不說當場嚎啕大哭,也會目光呆滯,癡癡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