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閃電劈開夜空,震耳欲聾的雷聲攜著暴雨傾盆落下。
溫薏覺得自己已經被驚醒,可卻眼皮子沉得根本睜不開。
“溫薏,你害死了你哥哥,又克死了你親爸爸,連唯一對你好的堂姐都因為你進了監獄,你就是一個災星、瘟神!你說,為什麼他們都死了,獨獨你還活著?為什麼!”
“溫薏,你竟然敢嫁給他?你就不怕下一個死的是他嗎?”
“瞧啊溫薏,他早就因為你受到牽連了。你還不信嗎?他一定,會因為你而死的!”
不……
不要——
她驚嚇得睜開雙眼,入目對視上的就是傅北行那雙噙著嘲諷的黑眸。
“不要?傅太太當初爬上我的床時,說的可不是這話。”
床笫之事,痛苦和歡愉不過在他一念之間。
結婚這三年,他嚴格履行合約上的一條,維持每周至少兩次的夫妻生活。
不過每次都像是為了折磨溫薏,報複這場由她強迫而成的婚姻。
三年前,傅北行的小青梅宋思雨身患重病,配型正好和她合適。
她以此為脅,換了這場自以為能破鏡重圓的婚姻。
她看著他肩上多出的傷痕,還沒愈合,又有血跡滲出。
察覺到溫薏的失神,傅北行黑眸眯起來,“傅太太,做這事兒還分心,怪我回來得晚了?”
溫薏疼得眼淚落下來,喉嚨裏溢出聲音:“傅北行,你有沒有後悔過,答應和我結婚?”
當初宋思雨的病,他再想想辦法未必找不到合適的配型,不一定非得拿這場婚姻來交換,讓她來捐贈。
不過不管他後沒後悔,她是想離婚了。
她怕了。
傅北行撐起手臂,譏笑著垂眸看她,“怎麼,傅太太後悔了?”
溫薏抬眸與他對視上,媚眼勾著嘲弄:“是啊,我後悔了。傅北行,我們離婚吧。”
他嗤笑了一聲,答案不置可否。
結束後,傅北行神情冷漠地從溫薏身上下來,撿起地上的浴袍進了浴室,看都沒看床上的女人一眼。
好似剛剛深入骨髓的纏綿根本沒有發生過。
溫薏渾身都疼,撐著手起身就看到被褥上染紅的血跡,是傅北行肩上裂開的傷口弄的。
她唇畔揚起一抹弧度,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誰。
隨後,直接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毯上,撿起地上被撕碎的衣服,去了隔壁次臥洗漱。
半小時後,傅北行從樓上下來。
溫薏早在餐廳等他,“早上和你說的事情,我是認真的。離婚協議我已經擬好,你簽個字就行。”
文件被推到傅北行麵前。
他望了溫薏一眼,隨意把文件撿起翻閱。
完完整整的協議書,不是她一時興起在網上隨便下載的。
上麵還有律師所蓋的公章,最後一頁已經簽上了溫薏的名字,隻差他的。
至於財產,她都不要。
淨身出戶。
嗬……
玩得還挺真。
傅北行將西裝扣子解開兩顆,掀起眼皮諷刺:“半個小時前傅太太還躺在我身下發浪!這會兒說離婚,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