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園二樓。
顧溫潤衝進衛生間,哭笑不得地拉下黑麵巾,頭一矮,直接伸進嘩嘩的流水裏。
衝刷。衝刷。再衝刷。
嘴,清洗。清洗。再清洗。
無論洗多少遍,還是覺得有異味。
如果割掉嘴唇不會流血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割掉腦袋。
太可笑了,他居然跟一個百歲老太……親嘴了!
親嘴了,親嘴了,親嘴了……
滴滴,江慕發來信息。
「薑小蕙20:05出現在流魅夜總會」
「內線說,薑小蕙今晚要陪的人是董翰森,那個人已經73歲了」
顧溫潤現在無比確定,藍月婆婆和薑小蕙完全是兩個人。
藍月婆婆臉上沒有戴麵具。
薑小蕙也不可能在幾分鍾時間內,從顧氏莊園飛到四十公裏之外的流魅夜總會。
一想到那瘦弱的女人被騙去夜總會,顧溫潤嘴角就顯出鄙夷色。
嗬,真夠笨的!自己送上去,還要別人怎麼救你?
回到客廳,他悠閑地喝著咖啡。
江慕在彙報工作,“紫生那邊的人已經撤退了……”
“另外,按照藍月大師的預測,果真在白大富的院子裏挖出了一隻百寶箱……”
顧溫潤似乎沒有聽見去,眉頭一皺,“董翰森,是哪個?”
江慕低頭回答:“東皇娛樂的老總。”
“區區東皇娛樂的老總,也敢動我的人!!”
顧溫潤嗖一下跳起來,拿起外套往外衝去。
當顧溫潤跟江慕衝進流魅夜總會306玫瑰廳時,看見的畫風是這樣:
以賈導和董翰森為首的一群臭男人,和李美碩為首的一群賤女人,整整齊齊排排坐,跪在地毯上,雙手抱拳捂在胸口,麵色古怪地仰視著同一個女人。
那女人站在大而方的茶幾上,手握麥克風,正扯著嗓子高歌《死了都要愛》,聲音難聽到令人想當場找個狗洞鑽進去。
她邊唱邊甩著裙擺,一身玫瑰色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熱烈而奔放。
當她飆到高音處,那畫麵便宛若帶刺的玫瑰在喝醉了酒的畫家筆下炸裂,狂放淩亂到不可描述。
這女人素麵朝天,瘦弱枯黃的身軀保持真我本色,不是薑小蕙又是誰!
顧溫潤的眸光冷颼颼,又火辣辣地盯著她!
不是應該手無縛雞之力被人按倒在地上輕薄嗎?不是應該被撕扯得衣衫襤褸、嘴裏拚死喊著救命嗎?不是應該感激他如天神降臨並跪下低聲誘哄他英雄救美嗎?
然後從此臣服於他的腳下,心甘情願供他驅使,跪求成為他的禦用女仆而感恩戴德嗎?
怎麼會……
她是怎麼做到讓高高在上的一群大佬臣服於她的腳下的?!!
這女人……有點意思。
驚疑的目光掃過她自我陶醉的麵容,而這女人在看清楚了顧溫潤的冰冷麵容後,似乎終於醒悟過來。
“哦,顧總,不好意思,我們在玩角色反串遊戲,那個,跪在地上的本該是我才對。”
地上的賈導與董老惶恐道:“不不不,跪在地上的人應當是我。”
栗旋又羞愧道:“可是我唱歌超級難聽,實在是折磨了各位的耳朵。”
“哦不不不,薑姐姐唱得婉轉動聽,宛若天籟之音。”
栗旋表示懷疑,“李姐姐,你好像不服氣?”
李美碩恨得後牙槽咬碎,可是不敢反抗,還努力擠出一絲假笑,“服氣,服氣。”
“可是剛才你好像踹了我哦。”栗旋故意拖長了尾音。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踹回去……”李美碩拚命磕頭求踹。
栗旋跳下去。
嘭。嘭。嘭。
毫不客氣地賞賜她三腳高跟鞋。
踹完,活動活動筋骨,表情無辜又可愛,“說說看,我為什麼敢這麼囂張?”
李美碩倒在地上。
她恨,恨得想撕碎了薑小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但無奈,誰讓她掌控了他們幾個人的絕密把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