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鍾滴答滴答作響,顧輕絮在噩夢中驚醒。

睜開眼是無盡的黑暗,昨夜睡前明明留有床頭燈,她怕黑,已經養成了睡前留燈的習慣。

顧輕絮摸了摸身旁,冰涼的,說明盛筠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這是去哪裏了?

想到書裏盛筠常常黑夜殺人,她擔心盛筠是去殺人了

想到這裏,顧輕絮額頭冒冷汗,有了孩子這兩年,盛筠改變了許多,大多數時候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負責合格的父親,很少再見他往實驗室裏去。

他們已經多年不回國,盛筠的那個地下實驗室不知道還在不在。

顧輕絮摸著黑打開燈,周圍的一切衝擊著著她的雙眼。

她被置於四方玻璃牆中,被四麵玻璃割在中央,四周是一片無盡的黑暗,隻隱隱看到附近地上放滿了雪晶花,白色的花朵還未灌注新鮮血液,一圈又一圈玫瑰花纏繞。

顧輕絮坐在床上傻眼了,這又是哪裏?

她翻了翻床邊,試圖尋找手機,但是毫無收獲,手機他沒有打算留給她。

“阿筠,你去哪裏了?”

“有人嗎?”

顧輕絮呼喊,希望有人能夠聽到,喊了許久,無人回應。

顧輕絮躲回被子裏,隻能等他回來了。

盛筠大概這是在懲罰她,顧輕絮努力回想今天做了什麼才會刺激到他,突然想到聚會上的鬱青檸,蘇暮南,難道是因為他們?

可是他怎麼知道聚會上有哪些人?除非,他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犯困時,盛筠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西裝,似乎是出去過了,她這是睡了多久了?

“醒了?”

盛筠脫掉西裝外套,坐到她旁邊。

“你這是去哪裏了?”

盛筠掀開被子坐到床上,一把將人撈進懷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她的臉蛋。

“不是讓我給盛秋介紹合適的相親對象,出去參加了聚會,和幾個老朋友聚會,倒是給盛秋找了一個合適的對象。”

“誰?”

顧輕絮聽到這裏,好奇是他的哪個好朋友,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肖逸楊。”

“你說的該不會是哪個花花公子吧?”

顧輕絮腦海裏浮現初次見到這個人,左擁右抱,舉止輕浮,說話愛開玩笑,倒是長了一張漂亮臉蛋,一雙桃花眼四處勾人,到處放電留情。

“嗯,是他。”

“阿筠,我覺得他不太靠譜,太花枝招展了,有好色,我怕他占盛秋便宜。”

盛筠笑了笑,說:“隻是逢場作戲,他最會了,他家世放在哪裏,盛林想胡來也要惦記一下他是否能夠得罪肖家,肖家與顧家合作密切,諒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顧輕絮仔細想想,這倒是一個不錯人選。

“他答應嗎?”

“看我麵子自然答應了,他又沒哪裏吃虧,正好他家最近催婚,可以拿盛秋應付一下家裏人。”

盛秋的事情著落,顧輕絮挺開心,隻是現在她不開心的是盛筠關她這事。

“阿筠,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盛筠摘掉眼鏡,低頭笑著看著她說:

“你猜!”

顧輕絮不明白,說:“我不知道,阿筠你告訴我?我是哪裏又惹你了?”

“你昨天是不是見他們了?”

果然如此,盛筠就是不開心這件事。

“阿筠,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也在,我和他們幾年前就已經斷了聯係,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是不放心嗎?如今我們都結婚,有了孩子,我心裏除了你們,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真的?你發誓!”

盛筠依舊沒有安全感,他緊緊牽著手中這條線,當感到線鬆了,他會拉緊,線緊了,他會微微鬆。

顧輕絮對他而言就像天上的風箏,時刻擔心某一天她會突然消失不見,他更擔心他掌控不了手中線,她會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到他尋不到的地方。

顧輕絮坐好,伸出手指,認真地發誓。

“我發誓我不會和他們再有任何牽扯,否則,我死無全屍。”

顧輕絮說完都被自己嚇一跳,死無全屍,她是怎麼說出口的。

“噓,別詛咒自己,姐姐會死得很安詳,不會死無全屍。”

盛筠這句話,死得很安詳,讓她後背發涼,仿佛他知道她的結局一樣。

顧輕絮心裏有預感,她就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

最近盛筠的愛意值很穩定,沒有跌宕起伏,一直穩定在百分之九十九,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愛意值,不能輕易毀掉好不容易得來的結果,隻需要坐等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