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川笑了:“你想說,攘外必先安內?”
賀越點了點頭。
“那麼,如果國內亂局遲遲不能解決?割據、水災、饑荒、叛軍、邊亂,過去十年裏,我們好像隻解決了賑災一項吧,還未必次次能成。千鬆郡因為有老爹在,所以紅崖路很太平,七八年前可不是這樣。”
賀靈川接著道:“大司馬又不是今天才得勢,老早就輔助國君協理這些麻煩,也不見妥善解決啊。”
賀越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
賀靈川拍拍他的肩膀:“瞎操心沒關係,瞎說話可不行。今天這些話,你一個字也不能外傳,免得連累老爹和我!”
賀越沒好氣道:“當然了,我又不傻。”
“今晚劉葆葆在相思樓請酒,你去不?”
“我不能喝酒。”
是了,應夫人可著緊這個小兒子。十四歲了,婚可以議,酒不能碰,切!
賀靈川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眼珠一轉,又抓起一塊紅棗糕道:“我去沐浴,回頭再聊。”
不待賀越回話,他就跳窗走了。
“誒?”他溜太快,賀越覺得不妙。
也就幾息之後,門口走進來幾個身影,為首的正是應夫人。
她一看到桌麵就怔住了:“這是茶會待客的點心,現在就要送出!越兒,你想吃東西怎不說?我叫人做好了送過去呀。”
足夠十人享用的糕點根本沒剩幾塊,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吃!
賀越:“……”
……
溜回自己院子的賀靈川拍拍肚皮,六分飽,開心!
叫人打好清水,他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又喝了杯熱牛乳,正想躺下來小睡片刻,目光忽然掃到桌邊的斷刀。
平時這刀都放在書房,今天下意識帶過來了。
他順手拔出斷刀,輕輕摩挲。自從離開幻境,這刀好像沒那麼寒光逼人,仿佛要割傷人眼的鋒芒對他不起效果。
當然,僅是對他。賀越隻是輕碰刀身一下,甚至沒有觸及刀刃,就被劃傷手指。
賀靈川抬指,往刃上一觸即縮。
他很愛惜體膚的。
手指沒事,很完整。
賀靈川放大了膽子,輕輕把手指頭按上去。
依舊沒流血。
重重一按,指肚都摁出一條凹痕,然而依舊沒有破皮。
鋒利得像是沒開刃。
賀靈川一下子心花怒放,舉刀揮舞了好幾下。
哢嚓,幾尺外的檀木幾應聲斷作兩半。
這刀,獨獨對他不同!
賀靈川愛不釋手。
他這一縷孤魂來到異界,雖然過著錦衣玉食、前呼後擁的日子,但樣樣都是繼承原身,總有不切實際的虛幻感。
隻有這刀,是真真正正獨屬於他,別人碰都不能碰一下子。
可惜啊,他不知道它的名字。寶刀應有名,鍾勝光為什麼不在刀鞘上鐫刻它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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