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給你們留點吧,省得說我吃獨食。”
趙慧娟端起不鏽鋼盆,留下一把形狀不規則的草莓,轉身離去。
“唉,真的是,沒眼看!”
唐婉握緊粉拳,捶在陸悠胸膛上,麵紅耳赤的罵道:“都怪你!就不會留隻眼睛望風嗎!”
“這也能賴我?”
陸悠攤開手,無辜的說道:“你自己說的‘玩別慫,慫別玩’。”
“嗚~”
唐婉雙手捂臉,欲哭無淚的說道:“我沒臉麵對媽媽了!”
“先別管有沒有臉了!”
“你要幹嘛!”
在唐婉的驚呼聲中,陸悠一個用力將她抱起,放在大理石台麵上,說道:“阿姨還給我們留了四顆草莓,吃完再想其他有的沒的。”
“還來?嘴都給你嘬禿皮了!”
唐婉掙紮著想要下地,卻被陸悠牢牢的禁錮住,動彈不得。
“被我抓住,就由不得你了!”
陸悠抓起一顆草莓丟進自己嘴裏,再次與唐婉糾纏到一起。
起初,唐婉還象征性的推搪兩下,可沒多久,就又沉迷在親吻之中,一次接著一次。
……
十餘分鍾後。
兩人並肩走進客廳,有趣的是,一個好整以暇,鎮定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甚至還能麵帶微笑的和趙慧娟打招呼。
“阿姨,我們吃完了,草莓很甜,非常的好吃,希望下次還有。”
另一個,則神色慌張,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眼珠子四下亂竄,完全不敢與趙慧娟對視。
“媽,我先回房換衣服,你們聊!”
話沒說完,唐婉就一溜煙的跑回房間,鎖上了房門。
以趙慧娟對唐婉的了解,她這衣服少說也要換個十分鍾起步,於是不再理會。
朝陸悠揶揄道:“我看不是草莓甜,是我女兒的嘴唇甜。”
“嘿嘿,都甜,都甜!”
趙慧娟真想一巴掌扇死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可又舍不得,畢竟如此優秀的女婿,錯過就找不到下家了。
趙慧娟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墊,說道:“過來坐,陪我聊會天。”
“這就來!”
陸悠三兩步跑到趙慧娟指示的位置坐下,說道:“阿姨,你想聊什麼?”
趙慧娟用遙控器調小電視的音量,問道:“在首都過的一個月還行吧?婉婉有給你添麻煩嗎?”
“婉婉陪我住一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覺得麻煩?”
“也就你們年輕人,談戀愛正上頭會這麼說。”
趙慧娟看向電視牆上擺放的幾張已經褪色的舊照片,說道:“當激情褪去,被你忽視的種種缺點暴露出來,這時,才是真正體現愛意的時候。
你對婉婉要是有意見,一定要跟她談。她或許嫌你煩,但她也會把你的話記在心裏,給她點時間,她會一點點的審視並糾正自己。”
陸悠沒由來的聯想到一句話,隻有潮水退了才知道誰在果泳,對他和唐婉好像也適用。
“我還以為您會說,有事找您解決。”
“別!我不是客服,不包售後服務的。”
趙慧娟盤起腿,身子靠在椅背上,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小兩口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假如真的嚴重到要我插手了,就說明你們的關係已經出現無法修複的裂痕。我建議,趁早分開,人生漫長,莫要折磨彼此。”
趙慧娟的話,與陸悠的想法不謀而合。
恒久不變的愛,隻會出現在童話裏。現實中要做的,是如何讓這份愛隨著時間推移,根據雙方的關係發生適當的轉變。
太過親近,心生厭煩的時候,就適當拉開距離,讓思念與空間在腦海裏美化對方。
待到思念蓄滿心田,無法抑製,再用體溫感受彼此,一鬆一放,張弛有度,才是正道。
若實在無法走下去,那就果斷放手,讓過去的美好留存心底,既成全了對方,也解放了自己。
“也就是說,貨不對板,可以無理由退貨咯?”
“嗬嗬。”
趙慧娟笑眯眯看向陸悠,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都用過了還想退貨?有本事你試試。”
一道刺骨的寒意自陸悠腳底升起直衝腦門,讓他不寒而栗。
“您放心,貨我非常滿意,就算叫我退,我也不會退的!”
“最好是。”
趙慧娟隨後換了個話題,說道:“聽婉婉說,你被選進那什麼國家隊了,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
“可以啊!”
趙慧娟笑著讚揚道:“讀書讀到國家層次,也算有所成就了。”
陸悠搖搖頭,說道:“差遠了,高中層次的比賽,即使上到升國際,本質也是做題,小打小鬧罷了。
真要有所成就,還得看自己發表的文章能否被學術界認可,這才實打實的。”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先把小的給拿了,大的留到以後唄!”
“您說的是。”
趙慧娟繼續問道:“既然進了國家隊,那你是不是還要去首都集訓?”
“要的。四月底上首都,七月頭到黴國比賽,完事就能回來了。”
“四月底到七月頭,就是兩個多月……”
話說到一半,趙慧娟便閉上嘴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大約過了十幾秒,趙慧娟開口道:“先給你說好了,我不會讓婉婉跟你過去的,就算你們求我也沒用,沒得商量。”
陸悠神情不變,他早就預料到趙慧娟會這麼說了。
“您放心,我本來也沒打算讓唐婉跟我去。畢竟我是去集訓的,即便她跟過去,我也沒時間陪她。”
話音剛落,走廊內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緊接著,唐婉的身影躥了出來,徑直坐到陸悠旁邊。
此時的她,換了一身寬鬆的居家服,上半身是輕薄的淡粉色T恤,露出一片雪白精致的鎖骨以及半道深不可測東非大裂穀。
下半身則是同款式的短褲,大膽想將一對白皙修長,肥瘦有致的大長腿展現在外。
“你們在聊什麼?帶我一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