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疑惑,李儒的才能,天下很少有人能夠比肩,能夠讓李儒誇讚的人屈指可數,他對劉辯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皺眉看向李儒問道:“那依文優你的意思是?”
李儒一身白衣勝雪,輕搖折扇,說道:“應當廢帝立新君,陳留王年幼,離親政之齡尚早,將軍有兵馬二十萬,加上擁護新帝有功,就能掌握朝中大權,有足夠的時間誅鋤異己,而後擢用名流,收買人望,待到羽翼豐滿,便可登基稱帝。”
董卓聽後大笑,連連點頭,對李儒說道:“就這麼辦,我有你相助,大事必成。”
。。。。。。
董卓離去,李儒進入營帳,喝退左右,對劉辯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在下李儒,拜見皇上。”
劉辯看李儒豐神雅淡,識量寬和,不是凡夫俗子,他見皇上而不跪拜是大不敬,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毫無失禮的地方,劉辯心中暗歎:這等俊傑,不能為大漢所用,真是可惜!
劉辯咳嗽了兩聲,微微說道:“我早就聽聞外兵入京,看你們裝束,聽你們口音,想必是西涼刺史董卓所帥的幽州軍吧。我聽聞董卓嗜殺殘忍,不擇手段,李先生大才,怎麼會為虎作倀?”
李儒說道:“皇上看得明白透徹,董卓視人命如草芥,但當朝的官兒又何嚐把百姓當人看?一個是有野心,一個不過是想保住自家的江山,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董卓對我有恩,且你隻聽聞董卓凶殘不仁,卻不知他亦有仗義豪爽的一麵,在那邊遠地區,因有董卓震懾羌人,才使百姓免於戰火,縱然凶暴無道,又何嚐沒有功勞?”
劉協臉色發青,說道:“他劫持天子,以下犯上,當誅九族。”
李儒反問道:“那天下從此姓董,你能如何?”
劉協神色驚怒,道:“君命得之於天!大漢天下,怎能姓董!”
李儒冷哼道:“兩百年前又有什麼大漢!天下是百姓的,何必非姓劉不可!”
劉協聽的目瞪口呆,劉辯苦笑道:“李先生不拘世間禮法,敢於質問天地,讓人敬佩。”又對劉協說道:“江山太美,不需執著。”
“不需執著,不需執著……”李儒不斷重複著四個字,雙眼流出淚來,失魂落魄,形同槁木,說了七八遍,突然爆發出一股驚人的神采,他雙目直視劉辯,劉辯被他這麼一瞧,隻覺得頭昏眼花,魂魄離體,失去知覺,癱倒在地。
李儒單手淩空畫符,一道道光彩奪目的符文咒印顯現,將劉辯的身體層層包裹。
劉協被突然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回過神來,抱住劉辯,發現兄長的呼吸已經停止,身體正在慢慢變得僵硬,悲嚎一聲:“逆臣賊子,竟然弑帝篡位!”
李儒淡淡道:“弑帝?你懷中藏有匕首,昏睡之中常有殺機顯露,怎麼解釋?說是篡位,那也是你篡位,現在開始,你就是皇帝。”
李儒叫來士兵,讓他們用草席包裹著劉辯的屍體,找個地方去埋了。
劉協大張著嘴巴,半晌才道:“下葬皇兄,怎麼能這麼草率!我現在是皇帝了?”
李儒早就離去,營帳內隻剩劉協一人,呆呆的,時而放聲大笑,時而嚎啕大哭。
。。。。。。
皇宮之中,慌亂一團,張讓不知去向,少帝、陳留王也沒有蹤跡,傳國玉璽在十常侍作亂中也丟失不見,何太後整日痛哭,以淚洗麵,群臣也是束手無策。
這一日,一人匆匆聚集朝中大臣,此人身長貌偉,行步有威,正是袁紹。
袁紹神色凝重,迥異往日,對大臣說道:“董卓的幽州軍到了!”
曹操一聽,心中猛地一跳,驀地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袁紹、盧植、曹操等眾將領一同步上城樓。
洛陽城外,幽州軍的旗幟漫山遍野,遮天蔽日,列陣如雲,紋絲不動。
袁紹站立城頭,以丹田之氣吐出話來:“董卓,你這是要造反麼!”
城上城下,盡皆聽得清楚。
李儒走出軍陣,輕輕說道:“我們已經尋得陳留王,現在護送他回宮,怎麼會是造反呢?”
聲音遠遠傳來,仿佛在眾將領身邊耳語一般,神妙非凡。
袁紹又說道:“既然已經尋得陳留王,可曾見到皇上的蹤跡?”
李儒說道:“陳留王當時已經昏迷不醒,傳言有人見到張讓和皇上跌落深淵,怕是屍骨無存了,其中詳情,還請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入宮中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