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昏昏沉沉的,揉了揉腦袋,剛剛通宵打完了戰神第五部,故事情節勉強讓他滿意,最後電腦漏電沒保存讓他痛心不已,“等等!漏電!?沒保存!?”
李牧被回憶起來的東西強製開機了,“我焯!我頭發呢!?”揉腦袋的時候發現沒有摸到前兩天才燙過的錫紙燙,被室友忽悠著在學校裏的理發店花了四百多燙了一個頭,突然就摸不著頭腦了,這讓他心地一驚,“別是哪個兒子半夜偷摸給我剃掉了吧。”
他努力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木屋裏,並不是熟悉的宿舍。“???從植物心理學的角度來講我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後現代原始風格的屋子裏吧??”李牧人都驚麻了,“不是,這是哪啊?”
這個時候,門外一個聲音傳來:“父親,我們該開始了!”是一個小孩的聲音,但因為判斷不出男女,李牧也不好假定小孩的性別,於是出聲道:“我知道了,孩子。”聲音很低沉,這又嚇了李牧一跳,他的本音可不是這麼渾厚的性感低音炮。伸出雙手看看,發現手上纏滿了繃帶,握了握拳頭發現並沒有什麼影響,也就沒在意這個事。
低下頭看看自己,發現自己是穿貂披絨的,像個獵人,隻是衣服並沒有遮住什麼,上半身隻有右肩到左胸上一圈有衣物遮蓋,肚子上有幾道疤痕。
“理論上來說啊,我應該是個男的,肚子上為什麼會有豎著的疤,按照科學道理來講,男的應該不用剖腹產吧?”李牧默默吐槽了一句這個傷疤,一扭頭差點跳起來:“我尼瑪哪來的屍體!?”眼前一具屍體被布包裹著放在桌上,上麵點綴了一些鮮花,圍繞著一圈蠟燭。
李牧摸了摸光頭,發現手感還不錯,多摸了幾把“這個雖然看上去恐怖......但總感覺有點眼熟啊,不對,這麼陌生的地方為啥會有我眼熟的東西?”這個時候外麵的小孩等不及了,砰的一下推開門進來:“父親,母親該等急了!”李牧嚇得一激靈,扭頭剛想開口,被眼前的小孩震驚住了:“阿特柔斯!?”
阿特柔斯一歪頭,奇怪道:“是我,父親,怎麼了?”李牧捂著臉,搖了搖頭,繼續用那性感的低音炮說:“沒事,孩子,我有點......呃...”李牧故意沒說完,阿特柔斯果然按他的想法理解了這句話:“我明白,父親,可是母親已經走了,我還需要你,母親的願望也是。”
李牧心底一沉,果然是穿越了,這下子身上的擔子可就太沉了,一個單身男大學生怎麼會一穿越變成了兩次離異(被動)帶孩子的單身中年老父親!?“是的,阿特柔斯,我知道,我們開始吧。”李牧隻能先按原先的劇情走,如果是遊戲裏那樣的話。
李牧轉身抱起桌上的屍體,轉身跟著阿特柔斯走到院子裏,果然院子裏已經搭好了一個柴火堆,按照他記憶裏遊戲的流程,現在就該把屍體放上去燒了。“菲......”奎托斯低沉的聲音響起,李牧驚訝的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在控製奎爺的身體,這是奎爺自己的行動,也隻有奎爺會叫她的妻子菲。
“我已經是一縷殘魂,以往妻女的血債我也早已還完,可是如今......算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已經到極限了...希望你能照顧好阿特柔斯吧......”似乎奎托斯並沒有在跟誰說話,似乎又是在跟李牧說話,又或者是自己,隻是一段話結束,奎托斯就再也沒有動靜了。李牧猛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這次,他真的醒了。
“這是一個夢?我剛前往九界不久的時候,奎托斯?他撐不住了?什麼意思?他一直沒出現,直到現在?”李牧眉頭緊皺,這是他被時空亂流衝擊的第三天,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已經混淆,盡管因此他的神力被刻入了某種時空的力量,但仍然無法離開這裏,“該不會,是奎爺一直在用他的靈魂在幫我扛著時空亂流吧!?”李牧心頭一暖,年老的奎爺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情的斯巴達戰神了,富有人性,也足夠善良。(注1)
可心頭沒暖多久就該涼了,畢竟,時空亂流很突兀的結束了。“啊?奎爺多撐一會就結束了啊,還能再看見阿特柔斯的!奎爺?奎托斯!奎禿子!?”李牧的情緒有點沒跟上來。
“你再叫我禿子我就把你當赫利俄斯那麼砍。”很顯然奎爺僅剩的靈魂隻是撐不住去沉睡了,並不是完全沒了,“現在你是我了......替我活下去,我沒那麼多力量經常蘇醒了,也許有一天會就此消散吧,菲也許還沒走遠,我還趕得上。”(注2)
“我知道了,奎托斯,我經曆過你經曆的一切,至少剛來那一兩年,我的靈魂在沉睡時,那段時間裏我在夢裏經曆了你從凡人到弑神之神的全部經曆,真的,太殘酷了,”李牧語氣沉重,仿佛要永遠失去一個老友,“我來自一個平和的國度,那裏有不公,也有爭鬥和剝削,但一直有一群人為此抗爭著,在我看來你經曆的一切我難以想象和忍受,也如此偉大,好好休息吧,我們現在是一體的。”話止於此,兩人都不再言語,一個陷入沉睡,一個趨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