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官從椅子上站起,冷笑道:“陳都統,你現今是帶罪之身,還耍什麼威風?咆哮公堂,你可知何罪?”陳子尉怒道:“我沒罪......”正要繼續說下去,忽然看見那獄官用手遮住半邊臉,擋著那軍官的視線,朝自己擠眉弄眼,大打眼色。他雖武勇,卻不是一味莽撞,頓時明白那獄官定有深意,後麵的話便不再說下去。那軍官還道他被自己鎮住,得意道:“你包庇奸細,便是有罪。哼,我看你這殿前侍衛統領也幹不長了!”陳子尉見那獄官仍朝自己連施眼色,示意自己跪下,心道:“四十大棍,也未必能把我怎樣,暫且看看他搗什麼鬼。”便又跪下,說道:“朗朗乾坤,清者自清,我陳子尉有沒有罪,自有公論,不是某些小人能說了算的!”那軍官怒道:“你......”話沒說完,那獄官打斷道:“來人,行刑!”手下獄卒喝道:“是,大人!”重新圍了上來,將兩人按住,舉棍便打。
陳天宇被兩名獄卒按住,動彈不得,眼見那些獄卒手中大棍又粗又長,打在身上定是皮開肉綻,心中極是害怕。但事已至此,再怎麼狡辯,也逃不過這四十大棍,隻好咬牙硬挺了。剛才那獄官遮住半邊臉朝陳子尉使眼色,恰好也擋住了陳天宇的視線,他並未看見,否則已他的見識,此刻便不會如此害怕。耳中聽得大棍破空之聲呼呼作響,眼睛一閉,暗道:“屁股要開花了。”不料一棍子下來,隻聽“啪”的一聲大響,便如小時挨父母的板子一般,雖也疼痛,卻不如預料中那麼厲害。還未等他想明白,第二棍又打了下來,又是“啪”的一聲大響,隻是依然雷聲大雨點小,疼痛有限,更不傷及筋骨。
他心中大為奇怪,朝身旁陳子尉望去,卻見他朝自己連施眼色,口中大聲慘呼,頓時會意,也跟著大喊大叫起來。四十大棍打完,兩人屁股上衣衫盡爛,看起來血肉模糊,但兩人心裏明白,這點外傷,兩天便可痊愈。待獄卒收起棍棒,那獄官喝道:“來人啊,將兩人押入大牢!”兩名獄卒應了一聲,分別拉著一人,連拖帶拽,將兩人從公堂後門拉了出去。那軍官站起身來,朝那獄官抱拳施了一禮,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