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霞霞想說她媽可算說對一句話。
她婆家那起子不省心的對她來說可不就跟仇人差不多嘛。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以前她娘家沒能耐,比不上婆家。
她是被‘壓迫’的那一個,現在她好不容易翻身了,她是傻了才會聽她媽的給這群曾經‘壓迫’她的人留臉。
她給劉家人留臉……嗬,當初劉家人合起夥來欺負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她留點臉呢?
家裏下水道堵了舍不得找人修,她那幾個大姑姐聽說這事兒了,欠兒得都沒邊兒,特意回娘家看好戲擠兌她讓她掏下水道去。
說劉娟小,啥也不會,幹不了這活兒,說她婆婆歲數大了,這埋汰活兒哪能讓她婆婆幹。
就連劉滿,一個最應該有事兒頂上的大男人,到了她那幾個大姑姐的嘴裏不也有話說?
說劉滿是男人,掏了下水道手上沾了晦氣以後怕是要走背字兒。
所以隻有她,她一個外來的媳婦,她就應該啥都會幹,不怕髒不怕累還不怕‘走背字’,要在劉娟這個小姑子和一群大姑姐的談笑間用手去掏下水道去。
在劉家人看來,這都是應該的,誰讓她在家裏地位低,這就是她得幹的‘分內’的活兒。
給下水道掏通了,劉娟還讓她給倒茶,倒完不喝,一開始說太燙了,後來又陰陽怪氣的說經她手倒的茶水有味。
有臭味。
說她就是故意惡心她們呢,掏完下水道肯定沒洗手,說她這人過日子就埋汰,還把茶水潑她臉上讓她自己聞聞臭不臭。
說實話,就憑之前劉家人的做派,要不是看在劉滿現在還算識相,她婆婆和小姑子也不敢招她了的份上。
黃霞霞揚眉吐氣腰杆子硬了之後都想學她大姐一樣離婚了。
沒看她大姐離完婚現在狀態有多好嗎?
聽說光是給她大姐介紹對象的一個禮拜都至少能來兩三個。
尤其人家介紹的還不都是帶孩子的,大把條件好沒孩子的等著她姐挑。
黃霞霞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人呐,還是得腰杆子硬。
隻要這腰杆子一硬……嗤,啥都不用愁。
像她婆婆以前老拿話點她,說她嫁進老劉家算是高攀了。
要是不好好過日子伺候男人孝順婆婆,到時候被掃地出門離了婚,不說工作能不能保得住,就說她後半輩子怎麼過都不知道呢。
都沒人能要她!
出門一走一過都要被人瞧不起戳脊梁骨,連帶著她爸媽姐妹在外邊都抬不起頭!
這都是她婆婆平時在家裏跟她說的原話。
這也是為啥當初她媽在小妹結婚之後良心發現,跟她和她大姐說,說日子過不下去就不要過了,離婚也行的時候,她不敢咬牙離婚的原因。
那個時候她還是有點看不開,被她婆婆說魔怔了,真以為她婆婆說得有點道理。
人言可畏,流言如刀,她不離婚還能靠著妹妹在婆家作威作福,離婚了讓人笑話不說,還不一定能找著比劉家更好的人家。
當時她還美滋滋的覺得自己腦瓜子好使,想問題全麵,選擇不離婚是對的。
可現在再看自己大姐……黃霞霞不得不再一次承認,她又一次想岔了!
她沒預估對小妹結婚之後的處境,也沒預估對大姐離婚之後的境遇。
不單是小妹結婚之後日子越過越好,就連她大姐離婚之後,那日子呀……她看著都眼饞。
什麼讓人瞧不起、讓人笑話、讓人低看、找不著好的……全是屁話!
是,她大姐離婚之後確實會挨人講究,可這麼長時間黃霞霞就沒見過一個人敢講究到她大姐或是她家裏人麵前的。
說句沒心沒肺的,隻要不舞到她們麵前,她們管別人背地裏講究啥呢?
當著她們的麵,不還是得親親熱熱的向著她們說話罵她前姐夫全家不做人啊?
她眼瞅著她大姐現在就跟回春的小姑娘似的,一天比一天容光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