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眉心的疙瘩擰得更緊了點。
他被扶著坐到凳子上,摸摸索索從兜裏摸出來根旱煙。
也沒點,轉而問起了沈疆和沈三河是怎麼想的。
老支書:“既然大家夥兒說這已經不是你們老沈家一家子的事兒了,那你們既是隊長又是沈家當家做主的,你們預備咋處理這事兒?”
有人搶話道:“大隊長副隊長,你們可不能偏私!”
“對,這樣的禍害就應該清理門戶!”
……
伸手示意大家先安靜,老支書說了句公道話:“其實不管大家夥咋說,今天的事兒歸根結底還是要看沈老哥的態度。”
“要我說不如咱們外人先走,讓沈老哥跟疆子哥倆說說他是啥意思,疆子哥倆再思忖思忖要怎麼處理這事。”
“明個兒再給咱們個答複。”
“老支書!”有人不樂意走。
因為啥不樂意,在場眾人誰心裏沒數?
他們不走還好,說不準還能逼著沈疆和沈三河發話給沈有餘這個禍頭子送走。
可他們這一旦避嫌出去不摻和了,到底是一家人,到時候沈有餘跪一跪求一求,難不成沈疆和沈三河還能真硬了心腸給親侄子送派出所去?
隻不過他們不樂意也沒啥大用,老支書就跟聽不著似的,背著手自己先帶頭走了。
他這一走,能幫著做主的人沒了,戲還咋唱?
眾人麵麵相覷,到底僵持不下去,紛紛搖搖頭跟了出去……
沈家院兒裏。
有人忍不下氣攆上去問老支書。
“支書,就沈有餘那樣的,你剛才為啥不直接發話說給他送派出所去啊?”
有人出頭,大家夥立馬一窩蜂的圍了過去。
“對啊支書,你這不會是給大隊長和副隊長賣好呢吧!”
不知道是誰躲後邊來了這麼一句。
老支書腳步一停,圍在他身邊的眾人也隨之一頓。
老支書:“剛才那話誰說的?”
沒人承認。
剛才還群情激奮的圍著他吵吵嚷嚷,現在一個個立地成了縮頭的鵪鶉。
找不著說渾話的人,老支書把目光放到了第一個圍著他說話的村裏人頭上。
“建柱兒,我記得你剛才有句話是說——‘就沈有餘那樣的’。”
“你倒是跟我細說說,沈有餘那樣的是哪樣兒的?”
被點到名的黃建柱神色尷尬:“支書,我就是隨口一說,而且沈有餘啥樣哪還用得著我細說。”
老支書:“不,你還是跟我細說說吧。”
他也不走了,就等著聽黃建柱‘細說’。
這麼一較真黃建柱還挺下不來台的。
他尷尬開口:“就是虐待媳婦……”
老支書點點頭:“那他媳婦上城裏告他沒?”
顯而易見。
沒有。
米粒兒都要活不下去了也沒想過離婚,離婚都不敢想更遑論上城裏去告沈有餘去。
黃建柱撓撓腦袋:“他還跟外頭的二流子有來往,老把二流子往咱村裏招。”
老支書歎口氣:“那他把二流子招來了,和二流子交好有來往,咱村出啥大事了嗎?”
“支書,話不能這麼說啊!”
“對呀,那要是出事了不就晚了嗎?!”
老支書擺擺手:“我不是說盼著出事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著出事,而是現在沒出事,你讓我咋收拾沈有餘?”
“就因為他和二流子有來往,因為他現在不熱愛勞動了,不學好了,我就給他送派出所去?”
“你們換著想一想,要是你們家娃子哪天突然跟沈有餘似的學壞了,難不成也希望我二話不說給送派出所去?”
即使是深夜,也能看清老人臉上的愁容。
他說的都是大實話:“我就是給沈有餘送派出所了,你們倒是說說,他犯了啥罪?”
“難不成就因為和二流子走得近,就要關他十年八年的?做夢呢?”
黃建柱啞然:“不是……他要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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