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別說,這麼一想我確實挺不是人的,我爸都那麼低聲下氣了,強撐著想見我,我這個親閨女卻連他最後一麵都不見還說難聽話刺激他。”
“怨不得你一開始看見我的時候是那個眼神,你不待見我也是應該的。”
她嘴上說著無所謂,可眼睛裏邊不知怎的,直往外冒淚珠子。
汪麗被她嚇了一跳:“誒呦你這咋還哭上了,我可沒說啥啊,難聽話我都沒說,你別往我身上賴。”
“我滴天啊,你可收著點吧,多大歲數了你小姑娘啊哭這樣,一會兒有人上下樓再看見了笑話,你也不嫌掉價。”
“我掉什麼價,你都說了歲數大了,歲數大了我還要啥臉?”
她難不難啊?
婚離了,淨身出戶,好不容易回老家結果這才知道自己早被鄰居朋友擱背後不知道戳多長時間脊梁骨了。
她還有啥了?麵子裏子她還有啥啊?
她也不想哭,她於蘊秀啥時候跟人示過弱,可她這心裏……擰著勁兒的難受啊。
“那我哥呢?你說我哥早搬走了,他搬哪去了?”
就像是想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於蘊秀瞪著通紅的眼睛就想從汪麗嘴裏要到一句準話。
汪麗難得對她生出點不忍,猶猶豫豫的說:“你哥呀……你哥好像去海市了吧。”
“這咱也不知道啊,你哥不是技術工,當初廠裏下崗前幾批人員裏就有他,他幹那活你也知道,多他一個少他一個沒啥區別。”
“廠裏效益好的時候多他一個沒啥,後來廠子都要黃了,多少工齡高的都下崗了,他還在那清閑位置上坐著可不就招人眼了嘛。”
“反正他下崗下的挺早的,那時候你嫂子改嫁了,你侄子跟你嫂子走了,你爸也沒了,你哥可能合計他自己在這兒活著沒啥意思不如出去闖蕩闖蕩。”
“反正我們知道的時候他連房子都賣好了,身上背著的債一還人就沒影了。”
汪麗指指原來於家的大門:“現在住的這戶是外來的,和咱們這些老鄰居都沒有交集,還好你剛才沒敲門,不然都容易讓他家媳婦當成狐狸精打一頓。”
一說這個,汪麗可就樂嗬了:“別看是外來的,人家玩的可花著呢。”
“前兩天就有女的找上門,說和她家男人有牽扯,讓她男人負責,結果被她媳婦劈頭蓋臉打了一頓,臉都撓花了。”
“這你剛才要是沒頭沒腦找上去,現在估摸著又打起來了。”
她聊八卦聊的高興,於蘊秀卻是一點笑都擠不出來。
她以為回了老家最起碼還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原來什麼都沒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在她給婆家鬧得家破人亡的時候。
原來她自己也‘家破人亡’了。
見她臉色比剛才聽說沈有勝出息了媳婦還是徐芝的時候還要難看。
汪麗有些納悶:“你這是咋了?找不著你哥了你這麼難受?”
不應該啊。
就以於蘊秀的狠心程度,不過是親哥一聲不吭就背井離鄉杳無音信了。
可這算啥啊?
當初聽說親爸病重的時候於蘊秀指不定都沒這麼大反應。
看了眼時間,汪麗也沒工夫關心於蘊秀了。
反正積在心裏這麼多年的一口老氣今天也算出幹淨了,她現在神清氣爽。
汪麗:“行了,我這時間不趕趟得回去做飯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合計吧。”
“把你們家的事都跟你說了,我這也算仁至義盡了,不用謝謝我,咱們老姐妹不講那些虛的,看見你現在過得不好比你說多少聲謝對我來說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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