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李愛蘭吃到了自懷孕後的第一頓好菜飯。
雖然宋大妮繼子媳婦從頭到尾喪個臉不知道合計啥呢。
但她喪她的,完全不影響李愛蘭的好胃口。
別說,她便宜老公公不愧是國營飯店的經理,這手藝都要趕上國營飯店的大廚了。
李愛蘭和沈有糧吃得恨不得把盤底子都舔幹淨。
方集生一邊嫌棄宋大妮兒子兒媳的吃相,一邊察覺到自己媳婦好像沒啥胃口。
他用胳膊小心地碰了碰媳婦,提醒道:“快吃啊,不然一會兒全讓外人造光了。”
方家兒媳沒說話,隻扯著嘴角露出抹苦笑。
自從想明白自己老公公究竟是個啥樣人,有多少心眼子後,方家兒媳就一直有點反胃。
她惡心。
尤其在琢磨明白自己老公公其實一直都在拿自己當槍使,在利用自己後……別說吃飯了,她光是看見老公公裝出的那副偽善樣兒……
她就想幹嘔。
沈巧蘭在醫院時的瘋言瘋語此時還言猶在耳。
她當時覺得沈巧蘭是瘋了才開始啥胡話都往外說。
可現在……方家兒媳放下筷子,或許瘋的是她自己吧。
這麼長時間連所謂親人的本性都看不明白,她才是最不清醒的那一個。
方集生看她放筷子了,擔憂道:“怎麼不吃了?不舒服啊?”
“沒、我就是……嘔。”
咣當一聲。
宋大妮把碗一摔,冷眼看著自己繼子媳婦對著桌子幹嘔惡心人。
“咋地,看見我吃不下飯犯惡心啊?”
“不是,我……嘔……”
飯桌上氣氛劍拔弩張,隻有方正誼皺眉半晌然後眼睛一亮!
“集生媳婦,你是不是懷孕了?!”
不知道宋大妮和方家人之後鬥得怎麼樣,沈家四房從那之後好一陣子沒再聽到過宋大妮的消息。
隨著沈有武和沈有勝借讀考日期的臨近,沈錦每天輔導兩個哥哥複習之餘偶爾還能吃吃她爹追妻火葬場的瓜。
她爹自從上次誤會了文姨之後,現在一天最少往樓下跑三趟。
不是送東西就是幫著修東西。
哪怕文姨家裏東西沒壞,她爹也能拆了之後擦遍灰再重新給裝回去。
沈錦借機可看了不少的笑話。
就連文家,現在她爹都成了常客,沒事兒就能拎點東西過去竄門,也不嫌自己招人煩。
用她奶的話說,這是被激了一下,開了竅老房子著火了。
可感情問題嘛,講究的就是一個推拉。
你退我就進,你進我就退。
好像是約定俗稱的現象。
以前是文姨追著她爹跑,現在換她爹主動踏出來那一步了,文姨反倒縮進殼子裏了。
倒不是害羞,也不是故意拿喬,文柔是還在意沈疆上次懷疑她介入別人家庭的事。
沈錦覺得這樣也挺好,就當她幫理不幫親吧。
上次她爹因為啥給文姨氣那樣她後來也知道了,確實不應該。
這是最基本的信任問題。
也別說都賴她和她哥她奶在那挑唆才讓她爹誤會了。
這不是借口。
對於自己信任的人,別人就是說再多,也不應該心裏動搖繼而懷疑起對方的人品以及道德底線。
要說挑唆,她們隻是以為文姨領回家裏做客的是相親對象。
誰知道她爹當時下去兩趟就能理解成文姨介入別人家庭了。
這不是找打呢嘛。
所以哪怕文姨現在不原諒她爹,沈錦也完全可以理解。
不單單是理解。
更是欣慰。
她文姨在上一段婚姻裏最失敗也最嚴重的就是丟掉了自我以及自尊。
要是在麵對她爹的時候,隻因為喜歡就一點脾氣和底線都沒有。
哪怕被誤會心裏不舒服,也能哄哄就輕易原諒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