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喊的是讓人家新媳婦滾過來。
實際上卻是她自己坐不住,連滾帶爬的要下炕打人去。
沈大海抽著旱煙,臉上皺紋深刻。
也沒攔,就這麼陰著一張臉沉沉地看著不遠處縮在牆角的‘兒媳婦’。
一下午了。
這閨女一句話沒吭過。
估摸著是真不會說話。
可沒人管她,她竟然也沒趁機偷摸跑了。
就自己找個牆角一縮,眼睛哭得就剩下一條縫,瞧眼神,該是個不傻的。
而他的窩囊廢兒子呢?
……在另一個牆角。
抱著腦袋抓著頭發,一臉痛苦。
沈大海都不稀得瞅他第二眼。
就連沈勝男,這個時候都坐在炕頭上,悶頭剝著瓜子。
沒人敢說她一句。
要是以前,她在大房,哪有坐炕頭的待遇。
誰不知道炕上炕頭最暖和,炕尾最涼。
哪怕現在這天不用燒炕了,炕頭的位置也代表著一定的地位。
以前沈招娣不配坐這兒,現在沈勝男坐這兒,沈大海都得往旁邊挪挪。
“行了。”把手裏的瓜子剝成個小山,沈勝男出聲製止住眼前的鬧劇。
“娘,你先冷靜一下,事情已經成現在這樣了,你今天就是給人打死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那你就得進去,給人家償命去。”
“二進宮,這次還頂著殺人犯的身份,那咱們當子女的就徹底不用見人了。”
話落。
本來還忍著暈眩張牙舞爪要和啞巴兒媳拚命的朱秀芬就跟被人隔空點了穴道似的。
整個人直愣愣的僵在那裏。
下一秒……
“娘的勝男啊!娘該咋辦啊?現在是娘不用出去見人了,娘死了得了,這輩子的臉都沒了啊……”
這回不往啞巴兒媳那邊衝了,改往回朝著自己小女兒那邊衝了。
抱住人就不撒手,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絕望壞了。
沈勝男想說你這輩子的臉要不也早就禍禍沒了啊,現在知道要臉了,早怎麼不省著點用臉。
可看眼下這情況,她也沒心情刻薄朱秀芬。
“好了,撒開我,哥,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一下午了,你總得說句話吧?這是你的婚事,你現在往那一躲,指著誰給你解決問題呢?”
對於自己大哥,沈勝男心裏就四個字總結——一言難盡。
都恨不得讓人給他腦袋撬開,看看他到底咋想的。
那邊沈有餘聽見自己妹妹點到自己,抓頭發的手更用力了點。
吭哧了半天,也沒吭哧出什麼有用的話。
就翻來覆去說自己地方沒找錯,不知道怎地人接錯了。
反正就是和他沒啥關係,這裏邊就算有錯錯也不在他身上。
沈勝男翻白眼的工夫,沈大海坐不住了,下炕抄起鞋底子對著自己大兒子就是一頓連打帶消。
把人打得是嗷嗷亂叫。
這一次,沈勝男沒攔著,不僅是她,就連平時隻要沈大海打娃子就能上去攔著的朱秀芬,都沒出聲幫兒子說一句。
她這段時間這麼上躥下跳的是為了誰。
她費盡心思是在給誰張羅。
結果現在出事了,辦岔了,兒子話裏話外都是她這個當娘的沒給事兒定明白。
朱秀芬……心涼啊!
有沈大海發瘋,她反倒冷靜了下來,心裏難受,伸手想抓一把女兒剝出來的瓜子仁吃。
爪子被女兒打了一下。
朱秀芬訕訕地收回手。
“行了,再打人就過去了!”這一嗓子,是實在看不下去了的沈老頭喊出來的。
沈老頭臉色奇差,但也給兒子指了條明路:“你給他打死有啥用?該糊塗的還糊塗。”
“你就直接問他,別讓他自己個兒說了,他現在腦子也懵,你問一句最起碼他能答一句,省得讓他自己在那兒掏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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