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盛個山坳坳裏來的是這樣,那沈疆同樣算是山坳坳裏來的。
誰能保證他就沒存和張盛同樣的心思?
沒覺得他閨女文柔有利可圖這才故意接近他閨女?
這樣的想法,文父也和文柔說過好幾次,奈何文柔咬死了說沈家不是那樣的人家,沈家和張家不一樣。
倆人說的話,互相都不信,也互相都不能說服對方。
這不,就僵持起來了。
今天能過來道喜還是因為文柔準備過來,文家人一聽覺得不放心。
他們被害妄想症還挺嚴重的。
腦子一轉,就能‘轉’出好幾個文柔孤身一人來到鄉下,然後在鄉下吃了虧又求助無門的淒慘可能。
生怕沈家是故意引文柔過去,然後給人吃定了,到時候不嫁也得嫁。
那不就相當於剛從張家的火坑裏跳出來,轉頭又掉進沈家的天坑裏了嗎?
文家人心裏惴惴,攔又攔不住人,隻能由文父和文柔哥哥出麵,不情不願的陪著文柔一塊兒過來。
來的時候文父還說呢,說倒是要看看沈家今天打著兒子結婚的旗號準備弄啥幺蛾子。
可沒想到……人家是真結婚。
見他們過來道喜,沒有特別接待也沒有故意晾著,就是很正常的熱情,把他們當做客人安排到婆家席上就完事了。
沒有因為他是文柔的父親沈疆就過來跟他沒話找話,上趕著套近乎。
沒有。
沈疆甚至跟他閨女都沒說幾句話,說話的時候規規整整的,連眼神都沒有半點越界。
那叫一個‘正’。
倒是他閨女,看沈疆的眼神著實稱不上清白。
文父深覺心累。
而讓他更沒想到的卻是……何老爺子的到來。
……
是夜。
文父在家裏背個手來回踱步。
文柔悶頭被自己哥哥嫂子一大群人圍坐在沙發上,跟‘受審’似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又犯啥事兒了。
文柔:“爸,你有話說話吧,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裏慌,我是又哪惹你不高興了?”
“你倒是把話跟我說明白啊,我也能檢討之後改一改。”
關鍵是她自己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她今天犯啥錯誤了。
文父腳下一頓:“和你沒關係……不對,和你有關係。”
文柔:“……?”到底有關係沒關係?!
文父回頭,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自己閨女:“你以前知不知道沈家和何家關係好?”
文柔一臉懵:“和誰家?”
文父點點頭,這就是不知道。
他攥著拳頭:“你記得今天在沈家,從第一輛車上下來的兩個老人嗎?”
不光是文柔點頭,文家大哥都使勁兒點了點頭。
文父:“那就是何老爺子和何老夫人,我是打死都沒想到,沈家能和他們有交情。”
而且看樣子,交情還不淺。
文柔疑惑:“爸,你特意說這個幹什麼?你和那位何老爺子有仇?”
她下意識隻能往這邊想。
誰讓她爸打死都不同意她看上沈疆的事兒,以前但凡提起沈家,就像沈家拿他咋地了似的,不停的給她灌輸沈家人精明。
心眼多。
看著像是對她好實際上可能是想算計她。
聽得多了,隻要是關於沈家的,從她爸嘴裏冒出來的,文柔下意識就不敢往好了想。
文父搖搖頭,一開始沒吭聲,後來實在憋的臉紅。
他開口:“那是我最崇敬的人!”
那可是何老爺子啊!
老爺子帶領他的團隊不知道攻克了多少科技上的難題。
文父老淚縱橫:“你早說啊,早說沈家和何老爺子關係這麼好啊!你要是早說,我之前也不能那麼反對你和沈疆的事兒!”
文柔:“……?”
大無語好嗎?
首先,她並不知道沈家和何家關係好,其次,她以前都不知道何老爺子是誰。
最後,她爸這是幹啥呢?
之前打死都不同意她和沈家扯上關係,她感念對方一片愛女之心,雖然難過,但是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