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柔糾結自己以前怎麼沒想過這一點的時候。
沈錦倒是給她找了個台階下。
沈錦:“姐姐是不是外地人啊?娘家肯定離的特別遠吧。”
她就跟不知道自己招人煩似的,在張盛的怒視下小嘴叭叭叭的。
“肯定是這樣,我爹就跟我說過,讓我別嫁太遠,不然在婆家受了委屈都沒人幫我做主。”
“你這丫頭咋說話的?啥叫在婆家受委屈沒人做主?!”
張盛忍無可忍,擼起袖子就要過來跟沈錦‘講理’。
沈疆猛地站起來,個頭比張盛還高一個頭,客廳裏人多,聚堆在一起本就有些擠。
現在頭頂的燈被沈疆這麼一遮擋。
張盛的氣勢不自覺的矮了半分。
別人還沒說啥呢,沈錦先哭了。
她狠狠掐了下自己大腿,眼淚直接疼到飆出來。
裝作有口無心的樣兒茶裏茶氣地問:“是我說錯啥了嗎?”
“張叔你剛才還說不跟我計較的,咋現在說話不算數啊?你想打我啊?”
她抽噎著:“而且我說的有啥不對?本來嫁的遠受委屈就沒有娘家幫著做主嘛。”
“就像姐姐似的,明明是在婆家受了委屈,還要等著挨說,挨批評。”
“我在家裏就不會這樣,我犯再大的錯誤,我爹都會安慰我說沒啥,有爹在呢。”
“我奶也不會摳著摳著的說我,給我上課講道理,她就關心我遇上糟心事了難不難受有沒有受委屈。”
“他們才不會在乎外人是咋想的呢,也不會因為外人嫌棄我挑我理。”
“親人之間不就是隻要我沒犯原則性錯誤,沒殺人放火道德敗壞,那就會無條件站在我這邊嗎?”
說到這兒,沈錦哭訴一停,抬頭直直看向廚房裏神色複雜看向她的文柔。
四目相對,文柔渾身一顫。
沈錦意味深長:“不然啥叫愛護?啥是包容?難不成隻委屈我一個遷就所有人就是為我好了?”
“讓我忍讓、收斂,隻有我一個人不痛快,所有人都滿意,就是向著我了?”
……
這頓飯到底沒有吃成。
夜色漸濃,一家人‘灰溜溜’被趕回家,就著雞湯下了一大鍋香噴噴的手擀麵。
吃得津津有味。
蔡老太:“這不比吃樓下黑心糧舒坦?”
沈錦把臉從大麵碗裏拔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奶,你不怪我?”
是她的錯,看見渣男沒按捺住,以至於讓老太太今天沒占著樓下便宜。
沒占著便宜不就是吃虧了嘛。
她今天是有點衝動。
“怪你幹啥,你奶我再貪小便宜那也是分人的好伐。”
“就她張黑子,我吃她一口飯都怕沾上她的晦氣,造孽!”
張黑子是老太太給樓下張老太太取的綽號。
沈有勝在旁邊拆台:“奶,那你上次訛她那麼多花卷,那時候你咋樂那樣兒一點不覺得晦氣呢?”
這兔崽子!
蔡老太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當時念著佛吃下去的行不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沈錦和她小四哥對視一眼,齜出兩口大白牙。
陳紅英大口吃麵,隻覺得直到這個時候,心才算徹底踏實下來。
她剛才看張老太太兒媳過的日子都害怕。
要不是她日後婆家是沈家,知根知底,她心裏有底,指不定她今晚上覺都睡不著了。
在娘家她爹啥都順著她,幹啥都誇她,要是到了像張家這樣的婆家。
婆婆和男人幹啥都打壓她。
陳紅英之前在張家說的那些話不是開玩笑,她是真有可能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