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不忍,可手上推沈花兒的勁兒卻是一點不鬆。
沈花兒死死瞪著自己這個妹妹,仿佛要把沈草兒今天對她做的一切全都記在心裏。
傻子媽看得好笑:“喲,這是恨上了啊,得了,反正都這樣了草兒你也別指望還有啥姐妹情了。”
“趕緊把人推進去,以後這就是我兒媳婦了,我也好趕緊把錢給你,你婆婆還等著呢。”
計劃得挺好,無奈沈花兒掙紮得實在厲害。
她和沈草兒一個歲數大了沒幹過重活,一個長期挨打身子虛沒勁兒。
倆人連拉帶拽的也擺弄不動沈花兒。
傻子媽沒了耐性,抬手照著沈花兒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還給臉不要臉了?你老老實實的以後我還能給你口飯吃,你要是死活不老實,你看我以後咋收拾你。”
她喘著粗氣,見沈花兒還在這兒跟她倔,抬手啪啪啪又是幾巴掌。
“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跑得了是咋地?我和草兒再沒你力氣大到底你現在是落我們手裏了。”
“是個人就有泄了勁的時候,實在不行給你扔這兒餓你幾頓,看你還有啥能耐,我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幾巴掌下去,倒是給後邊的傻子打起勁兒了。
沈花兒眼見著那人高馬大的傻子拍著手叫好,然後擠過來嘴裏叨叨著他也想玩。
玩?
所以她被打,在傻子眼裏就隻是玩?
而她沈花兒就要嫁給這樣的傻子過一輩子?
不,不一定有一輩子,看著傻子滿臉凶厲,想到剛才傻子媽控製不住傻子,差點都挨打。
她要是給傻子當媳婦,那她還能不能活一輩子都兩說呢!
隻不過認清現實卻不等於能夠反抗現實。
如果說沈花兒對上兩個女人,還能勉強僵持。
那麼對上個沒輕沒重隻有一身蠻力的傻子,都不用傻子媽和沈草兒再使勁兒。
沒堅持一會兒,沈花兒就被傻子給拖進了裏屋。
裏屋門沒關,傻子也沒有關門的意識。
透過大開的門,沈草兒能看到沈花兒是怎麼被傻子摁在地上打。
就很像……她在婆家時,丈夫喝醉酒打她的場麵。
難怪……難怪每一次她挨打,婆婆都會站在門外麵無表情的看著。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好像可以輕易掌控一個人的生死,放任還是拯救全都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有什麼陌生的情緒在心裏翻騰,如果說剛才沈草兒的心裏多少有些覺得愧疚。
那麼現在,在看到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後,她竟突然覺得挺有意思。
她甚至有些開始享受作為施暴者的高高在上了。
傻子媽看她一直往裏屋看,打趣道:“怎麼,後悔了?你現在後悔也行,不過就是沒了彩禮也徹底把自己親姐得罪死了,娘家回不去,婆家那邊也沒法交待……”
“你不用故意激我。”沈草兒呼出一口氣,“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你知道,我沒退路了。”
她輕笑一聲:“隻不過你也別覺得我好欺負,覺得我就讓你給拿捏住了。”
“彩禮錢從五百到三百,我已經讓步了,你要是還想蹬鼻子上臉。”
“仗著我姐現在落你兒子手裏了,就想幹脆把三百塊錢的彩禮都賴了……嗬,你要是不給我活路,我寧可大家都別好過也不可能便宜你。”
沒想到沈草兒一下就摸清了自己的打算。
傻子媽那張有些刻薄的臉表情訕訕。
她拉著沈草兒的手,討好道:“草兒,你看你說的,嬸子可不是那麼不地道的人。”
“答應給你拿三百就給你拿三百,這事兒嬸子不能賴,你等著,嬸子這就給你拿錢去!”
她邊說,邊反手把裏屋門關上。
臨關上之前,還特意拍了拍門板,囑咐自己的傻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