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正母子倆回來的時候,於嬌已經成了病房裏當之無愧的c位。
什麼好媳婦、丈夫落難不離不棄、照顧病號都累脫相了……所有的溢美之詞順著病房門縫傳進李母的耳朵裏。
真正照顧病號累脫相的李母:“……”真他媽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小兒媳這麼能膈應人。
‘啪’地一下推開病房門。
李母黑著臉推小兒子進來,那臉拉的,活似過來探望病號的老鄰居們欠她多少錢似的。
一邊是於嬌的笑臉迎人熱情相待,一邊是李母冤個大臉,見了麵連個招呼都不打。
老鄰居們互相看了看,心裏那杆子秤下意識就偏向了於嬌。
再者她們也是才知道,李母之前上外邊哭訴的那些全是瞎白話,人家於嬌壓根就沒使性子回家。
這髒水讓李母潑的,敢情她們老幾位全成了李母手裏的槍了。
指哪打哪,人家當婆婆的想給兒媳上眼藥,她們就傻乎乎的給人家出頭,幫人家罵兒媳婦。
現在這麼一回想……幾個當初罵於嬌罵得最狠的老大娘,吃著於嬌給她們切的水果,臊得都不好意思看於嬌了。
那邊李母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朝著老幾位點點頭。
“來看我家國正啊?費心了,嬌嬌,快給你嬸子們倒點水喝,這大老遠折騰過來一趟不容易。”
好似找到了對付於嬌的新思路。
當著外人麵,於嬌總不敢不給她這個婆婆麵子吧?
剛才於嬌是怎麼支使她的,現在她就怎麼支使於嬌,也算是給自己出口惡氣了。
“嬌嬌,那水果再給嬸子們切點,別切大塊兒,吃起來不方便,你細心點,切成小口小口能吃掉的。”
“還有這水啊,你給兌溫乎點,這都是上了歲數的,哪能喝冷水?也不是你們這些小年輕,扛造。”
……
一句接著一句的吩咐,於嬌被支使得團團轉,背對李母的時候,還不忘朝著坐在對麵的老嬸子們苦澀一笑。
苦情小白花的形象,可算是讓她拿捏穩了。
一群老嬸子本來就愛同情弱小,要不然一直以來也不能李母一假哭她們就替李母打抱不平。
現在李母的‘馬甲’被於嬌和李家大嫂偷著扒了,她們看李母也沒了從前的柔弱濾鏡。
濾鏡剛‘稀碎’,老嬸子們才從自己等人一直以來都被李母‘演’了的事實裏回過神來。
轉眼就見於嬌被欺負得這麼‘慘’。
那一個個的,看向李母的眼神當場就變了。
她們是真不知道,原來平時看著是個弱氣人的李母,在自己兒媳婦麵前竟然這麼硬氣。
就這,還用得著她們照顧?
這麼一想,她們以前巴巴的護著李母……可真是豬油蒙了心了!
有那同情心,都不如照顧照顧李家的倒黴兒媳婦!
眾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想到怪不得在李母的嘴裏,兒媳婦就沒一個好的。
原來問題從來都不是出在兒媳婦身上。
再一聯想,這城裏兒媳婦,娘家在近邊兒的,在李家都受這委屈。
以前李家那二兒媳,鄉下來的,李母一整就上外邊哭訴說她那個鄉下兒媳婦有多不孝順……
嘖,估摸著也是假的。
就是欺負鄉下兒媳無依無靠又不敢跟婆家翻臉,逮老實人欺負呢。
難怪後來離婚了,有這樣的老婆婆,家裏磋磨人,家外說壞話,這日子誰能過下去?
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沉冤昭雪了的沈念念,正在婦聯跟剛跑長途回來的陳鋤子說話。
“阿嚏!”
陳鋤子手足無措:“是不是著涼了?你等著我給你泡杯紅糖水。”
“不是,不用忙活。”沈念念連忙擺手,“你快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