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時候我在公司裏接待了一名神秘的客人。
他長得南方臉,卻有著一口標準的京腔普通話。
他來我們公司的目的也很明確,讓我們幫他找個好點的編劇,然後把他說的那些故事記錄下來改編成劇本拍成電影。
公司裏一到年底各種大小事項都忙不過來,我原本也就是一打雜的,老板覺得這位神神秘秘的客人有些不靠譜,所以沒怎麼上心,最後把他丟給了我。
我一本三正經地接待了他,花了兩天時間聽他講了那個故事,原本也就做做樣子敷衍一下的,沒想兩天下來完全被他說的那個故事吸引了進去。
第三天,我找了個要了解更多細節的借口約了他再見一次麵,他在電話裏聽完我的請求竟然答應了。
會麵的地點約在我們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我提前了十分鍾抵達,抵達後給雙方各自點了份拿鐵。
他來的時候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超了三十分鍾,行色匆匆地進來,禮貌地致歉後就坐在了我的對麵。
十二月的上海很冷,室內即使開了空調,熱騰的咖啡放不過多久就冷卻了下來,我問他要不要給他換一杯,他搖搖頭,然後執起杯一口氣把拿鐵喝了見底。
他抬起頭時順手用紙巾擦拭了嘴。我一看,他的臉色比起前兩天明顯憔悴了不少,好心問他:“怎麼?沒睡好嗎?”
他點點頭,然後就著我的話說:“家裏有人住了院,昨晚陪了一晚。”
我無心打聽別人的私事,想著趕緊切入正題,正想開口問他,想不到他先一步開口了:“安小姐,你在電話裏說想知道多一些細節和後續?”
他很直接,我很喜歡這樣的不繞彎,點點頭立馬回他的話:“是啊,你前兩天隻說到一半,後來怎樣了?”
我見他闔了下眼,以為他不想繼續,趕緊解釋:“是這樣的,您說的故事很吸引人,為了讓整個故事起因結果更圓滿,我想……”
“安小姐,我想你或許搞錯了,我說的不是故事,我對你說的那些……都是真事。”
我當然知道是真事,因為是真事,所以才能那麼勁爆,那麼……引著我想知道更多內|幕和八卦好不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追問八卦新聞的八婆,然後腆著臉對他說:“不瞞您說,您上次離開後我就上網扒了很多有關永美的新聞,然而除了在四月的時候有一條簡先生重返永美成為新一任ceo的新聞後,就沒有其他了。之後的媒體好像有被人控製一樣,整個半年沒有任何一條有關永美的報道。這是……”
“想不到你還做了功課,看來我沒有托付錯人,你應該會很負責地幫我完成我的托付。”他笑了笑,對我不輕不重地說了段話,然後在我猜疑的眼神裏說到:“安小姐,你的確沒有猜錯,永美是刻意控製了一些消息。”
我聽聞一驚,睜著眼看著他等著他繼續。
可他隻是攢了拳頭在嘴前輕咳了一下,並沒有再發話。
彼此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了,氣氛略顯尷尬,為了打破這種尷尬我不得已又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那麼……那個李可兒去世後,餘先生和簡先生的關係如何了?聽你描述的,餘先生貌似對自己的前妻一直念念不忘,經過那麼多事,是不是又正視了自己的感情?”
原本以為這一個問題他也同樣會選擇忽視,想不到他在聽完我的問話後眼神放空了幾秒,等再一次聚攏神情之後竟然開口說:“其實我們其他人也都這樣以為。”
他笑了笑,是那種自嘲。
然後繼續,“有句話叫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當然這樣形容餘光不太好,不過感情的深淺還真是可以比較出來的。說實話我一開始並不看好簡白,同樣也不看好他們的感情。後來有了李可兒的事我內心竟然還蠻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