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下方可是曆陽？”
蔣天明忽然感覺迎麵吹來的風慢了許多，俯視腳下，一座巴掌大的城郭出現在他眼前。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家家戶戶騰起炊煙，微縮的曆陽城看起來像會動的玩具一般不真實。
“對！就是這裏！”蔣天明看到了熟悉的城門，很快，牌匾上的大字就在他眼前越放越大。
下一秒，三人腳步落地，踩著夕陽下的青石磚，走入人聲鼎沸的小城街道。
“喲！回來啦！”
剛一邁入欽天監大門，就聽見於東和老褚驚訝地大叫。
“你小子，成了大英雄了！”
“皇家欽天監的兩位大人物親自帶你去京城？給你多少賞賜？”
“見沒見著皇上？”
一群人烏泱泱擁了上來，七嘴八舌，將蔣天明身邊圍了個水泄不通。
“獎賞嘛，肯定是有的。”蔣天明笑道，“腰牌上，又多了一個正字！”
“喔~！”一群人圍著他，發出激動的叫喊。
“賞銀五百兩！”
“喔~！！”眾人叫喊的聲音更大了，“今晚必須請客啊！”
北宮玥聽見這邊的動靜走過來，站在人群之外跟蔣天明對視。
今天，她很難得露出了微笑。
“這是我給你們帶來的禮物……”蔣天明從背後摸出從京城帶回來的小玩意兒，挨個遞到他們手上。
“喔！你小子不錯啊！”於東等人興奮道，“還沒忘了我們，這兄弟能處！”
“還有？”於東眼神落在蔣天明肩上的包袱時，顯出一絲驚訝，“你進京是進貨去了？”
“還有……”蔣天明一笑，神色突然暗淡下去，“銀灰色官服一件。”
“……啊？”
眾人表情愣住了，歡呼聲卡在喉嚨裏，“銀灰色，那不是……府監的製服嗎？”
北宮玥眼神明顯一愣，微笑僵在臉上。
“難道，北宮大人被免職了？……不會吧，她不是也立功了嗎？”於東呆愣道。
老褚瞟了一眼北宮玥，眼疾手快，立刻拐了他一胳膊肘子。
“胡說什麼，”蔣天明拍了一下於東的肩，無奈道，“我要調任了。”
“州監李正罡大人身受重傷，我暫時去替補一下……”
蔣天明說完，所有人聲音都低了下去。
很明顯，他這是不會再回來了。
“高升了啊，這是好事，我們這把老骨頭，想升都升不了。”老褚勉強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恭喜。以後就要叫你蔣大人了。”
“以後，咱也是在州府有人脈的人了……”
蔣天明越過眾人看了看北宮玥的表情。她愣在原地，沒有任何悲喜。
照理說，州監卸任，應該是州中各地府監作為候補，頂替上去。北宮玥作為一種府監中功績最高的，這個位置本應該是她。
噠噠，就在他不知如何開口時，兩位和尚護送著法器邁步走了進來。
“想必兩位就是奉命護送鎮守器的高僧吧？多謝兩位相助！”
北宮玥整頓表情，率先上前迎接，主動將這個尷尬的時刻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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