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星此時在另外一棟閣樓中,這棟樓很熱鬧,不少唐國年輕的讀書人都慕名而來,拿出自己的一些作品給陸文星點評。
林玄真經過這座閣樓的時候,倒也順便上去看了看。
大唐以武立國,以文以禮治國,素來注重文禮,讀書人的地位也很高。
林玄真也知道,武人可以打江山,守衛江上,但說起治國方略,這些酸腐的文人的確略勝一籌。
他也想見識見識,如今大唐的這些年輕文人,到底有多少本事。
“陸公子,在下最近新作詩詞三首,請陸公子過目斧正。”
一名年輕的才子拿出自己的作品給陸文星看。
此人在京都也頗有些名聲,是當朝大學士之子。
陸文星笑道:“吳公子家學淵博,頗有詩才,斧正不敢當,共同探討。”
陸文星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拿過吳公子的詩作看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
“怎麼?陸公子覺得不好?”吳公子問道。
“吳公子這三首詩作,雖然詞藻上佳,但你的作品都有一個問題,格局太小,用語多取媚世俗,雕潤不足,隻能算三等。”
陸文星的眼光倒是精準,一語道破吳公子的詩作中媚俗之意。
眾人有些嘩然,吳公子的文采,在京都也算有名,然而在陸文星眼裏,卻隻有三等。
三等之詩,也就是末流之作,不值一提。
吳公子顯然有些不服氣,他好歹也是大學士之子。
“陸公子說我隻是三等,那不知,在陸公子眼裏,何為一等?”吳公子問道。
“這天下,文人極多,如過江之鯽,若論一等詩才,我唐國倒是有兩位。一位便是當朝太傅,也就是家師。太傅之詩,古直雄健,詩詞之間有睥睨天下,氣吞江海之勢,當屬一等。”
當朝太傅,學識淵博,乃是文壇宗師,這自然無人敢質疑。
“那還有一位呢?”旁邊有人問道。
“另一位則是眉州的杜白,此人雖在文壇名聲不顯,詩作也不多,但杜白之詩,骨氣高遠,辭采華茂,璨溢古今,卓爾不群,也當屬一等。諸位若是有興趣,以後可以拜讀一番,必有收獲。”
陸文星不吝讚美之詞,一時間眾人驚訝。
“杜白是誰?怎麼從未聽過?詩才竟然能與太傅並列當世一等。”
“眉州杜白,我倒是略有耳聞,據說他隻是一個教書老師,在眉州頗有才氣,沒想到他的詩才,能讓陸公子這般稱讚,看來不得了。”
“那有機會,倒是要拜讀一番了。”
眾人議論紛紛,林玄真倒是覺得這個陸文星有點本事。
眉州靠近北域,這個眉州杜白,林玄真沒有見過,但他的詩詞,林玄真卻是讀過一些,的確當得起一等之稱。
“敢問陸公子,你的詩詞文章,於當世屬幾等?”
旁邊立刻有人發問。
“我的長處,我自然明白,但短處也很明顯,我的詩詞文章,勉強算個二等吧。放眼唐國,有一等詩才的,也僅僅兩位而已。”
陸文星這謙遜的態度,以及淵博的學識,頓時贏得滿堂彩。
“陸公子可是京都第一才子,屈居二等,倒是謙遜了。”
“沒錯,陸公子的詩才,怎麼也算是一等了。”
聽著眾人的讚美巴結之言,陸文星心中十分滿意。
林玄真聽了一會兒,便離開了閣樓,往晟王世子楊宗澤的閣樓走去。
林玄真本來想第二天再去晟王府的,不過既然在這裏遇見了楊宗澤,那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該解決的事,總歸是要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