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當心!”曲剡溪大喊。
鐺——
利爪與長劍相撞,江荇之和昭朔風聯手,出其不意地將黑袍男人逼退。
護心蓮的光芒已經褪去,黑暗裏響起刀劍相交的聲音。黑袍男人利爪似鋼,僅憑赤手空拳竟能與刀劍打得平分秋色。江、昭二人畢竟目不能視,擔心誤傷自己人,多少有些投鼠忌器,男人卻在暗中如魚得水。
纏鬥中,黑袍男人不悅地嘖了一聲:“勸各位乖乖把高階妖丹交出來,咱家還能留各位一個全屍。”
祁謠聞言一退,扯得手腕上的縛妖索拉緊了幾分。
妖丹?
這人竟能看破魏迤的化形!
話雖如此,黑袍男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卻還遠並沒有到達能與魏迤匹敵——以魏迤那恐怖的修為,根本不需要混在一群外門弟子中偷襲。
與此同時,昭朔風喊道:“我隻斬中虛影,此人真身不在此處,黑袍隻是幻象,合力用破障之法對付他!”
眾人得令,不管修為高深與否,紛紛祭起與破除幻影相關的術法。
黑袍男人惡狠狠一喝:“笑話!區區破影術罷了,當真以為咱家真身不在場,就沒法送你們幾個毛頭小子上路了?!”
他身後羽翼暴漲三分,竟生出血色的光來,若隱若現,憑空帶起陣陣狂風,尖利的羽刺在風中狂亂飛舞。
江荇之等人被羽刺逼得連連後退。
南溯瑉問祁謠:“有兵器嗎?”
他木劍已斷,唯一僅有的一把匕首,剛剛也被當做暗器擲了出去。
摸索了半天,祁謠隻剩下了一把斷劍。
等到他自己意識到這一點時,也猛地一愣。
許是在琢玉榭庇護之下的日子太過安逸了,安逸得他連爪牙都忘了磨尖。
不該這樣,他不屬於這裏。
祁謠後知後覺想到。
南溯瑉深深歎了口氣:“罷了,給我。”
雖不想死,但讓他看著別人為自己性命相搏,他做不到。
南溯瑉頓了頓,又問:“你會解縛妖索嗎?”
祁謠:“什麼?”
“算了,護好自己。”
“啊?!”
話音未落,南溯瑉便帶著他奔了出去,祁謠被帶的踉蹌,勉強跟上步伐,刀劍相交的聲音在黑暗中撲麵而來,罡風掀起發絲,也掀起四周血腥的空氣。
黑暗中,南溯瑉在內的幾人圍攻著神秘黑袍男人,不過寥寥數招,祁謠便被縛妖索扯得東倒西歪,隻能靠耳力和嗅覺勉強分辨出戰場的方向,盡力不讓自己在其中添麻煩。
“不錯,雖說是以多欺少,可當今小娃娃輩竟真還有能與咱家平分秋色的身手,倒是真叫咱家舍不得下手了!”黑袍男人雙指夾住斷劍,桀桀笑道。
南溯瑉皺了皺眉,對方遊刃有餘,說明必有後手。
可就在此時,詭譎的一刀如蛇影般遊移而至,男人正說著話,忽被一記苗刀打碎了半個虛影。
是昭穗風偷襲成功。
昭朔風的判斷沒有錯,淬了破障術法的這一刀正是男人的克星,他的身體立刻閃著微光,漣漪似的散開在空氣裏。
可眾人還未來得及歡喜,被劈散的虛影便如同水凝成冰一般,重新凝聚起來,猛然對著昭穗風回敬了一掌。
昭穗風苗刀脫手,人被拍飛兩三丈,喉頭腥甜,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