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死了。

死在了她把第三座影後獎杯捧回來的那天晚上。

死亡原因車速過快,再加上下雪天路滑,車子失控撞上了欄杆,安全氣囊沒有及時彈出,碎玻璃劃破了頸動脈,失血過多而死。

至於為什麼在明知路況不好的情況下還開快車,一向自詡魅力無邊的顧女王實在是不想回憶,原因很狗血,她老公被她捉奸在床了。

顧晚是孤兒,她的老公吳良是和她一家孤兒院長大的青梅竹馬。在她剛出道的時候是她的經紀人,後來兩人結婚後,由顧晚出資幫助他開了一家影視公司,專門簽一些長得好看的少男少女們當練習生。吳良床上的那個,正是顧晚最看好的,下一批最有可能出道的人裏麵的種子選手。

所以可想而知,顧晚有多氣。吳良這個人渣,吃著她的軟飯,在她出資開的公司裏作威作福,還用著她的錢,潛規則她看好的妹子。

其實顧晚倒不是多愛吳良,兩個人已經認識太久了,與其說是愛情,倒不如說是親情,見到那一幕後,更多的也是對自己識人不清的自責,不知公司裏還有多少人糟了他的荼毒,以及被信任的人背叛的不甘。

“人渣。”顧晚想著二人過去以往種種,不由得憤恨的罵出了聲來。

“晚晚,怎麼了,你在說什麼?”旁邊一道有些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帶著刻意的親近與討好。

“沒什麼,”顧晚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以後,慢慢側過頭,看向旁邊那張明明一次都沒有見過,卻覺得無比熟悉的臉龐,強壓下頭的疑慮,穩了穩心神,麵上卻絲毫不顯。“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間。”說完也不等那女生回答,扭頭便離開了。

按照指示牌到了洗手間,顧晚看了看裏麵,空無一人,轉身迅速的把門反鎖上,到洗手台打開水龍頭,彎腰用雙手接了一捧涼水,就朝自己臉上潑過來,企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顧晚內心宛如一百隻尖叫雞在同時發聲一般瘋狂尖叫了起來,天啊,哪路神仙能來告訴她一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她不是出車禍死了嗎,怎麼這會兒又突然活了,這是哪兒,剛才那個人又是誰,顧晚在內心發出了疑問五連。

‘呼啦’一聲,又是一捧涼水迎麵潑來,冰冰涼的冷水給了顧晚很好的刺激,她強迫自己恢複理智,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動作緩慢的抬起了頭,看向了鏡中自己的倒影。很好,依舊無比漂亮,隻是,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張臉了。

鏡中的少女膚白如雪,皮膚看起來吹彈可破,一雙桃花眼多情又嫵媚,鼻梁高挺,臉部線條漂亮又緊致。眉不畫而濃,唇不點而朱,一頭長發燙成了大波浪,其中幾縷發絲被挑染成了藍色和紫色,顯得性感又神秘。因為剛剛洗過臉的原因,纖長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顆顆小水珠,出水芙蓉一般,一股少女的嬌憨慵懶中又透著一絲絲的性感和慵懶。讓人不禁聯想到一朵掛著露水的含苞待放的玫瑰,張揚又妖豔,是一種外放的,帶有攻擊性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