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麟很快便在病案上找到了可疑的病例,推測從他剛才遇見百裏月桐從醫館裏出去,時間算起來並不長,應該就是最近幾例病案中其中一位,而最近的四位病案記錄,有兩位都是上了年紀的婦儒,還有一個孩子和一個未填詳細資料的空白欄,這個空白欄自然引起了男人的高度注意。
泛黃的紙張上,杜植工整蒼勁的字體清晰寫著‘懷孕,未開處方’幾個字,也讓君煜麟深邃誨暗的鷹眸怔愣當場,臉上的表情也瞬間石化,腦子完全懵了。
“告訴本王,那才那名女子的病案到底是不是這一頁?”君煜麟低沉醇厚的嗓音少了幾分耐性,粗魯的上前一把提抓緊杜植的衣襟,差點沒將男人瘦長的身子扯離地麵。
杜植看著男人精準翻找出來的頁麵,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是不肯作答。
“杜植,本王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應該知道,本王若要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輕鬆,包括你的家人……”君煜麟眸底銳利深沉的寒光,更讓原本個性溫和的杜植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實在不懂,同為皇子,這三皇子和四皇子個性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呃……是,就是她!”杜植無奈的重重點頭,他並非是膽小怕事兒,而是他擔心四皇子會真的因此而牽怒到自己的家人。
君煜麟的手緩緩鬆開,杜植欣長的身體差點沒能站穩,眸底的疑惑也在這一刻更加深邃,不禁揣測起四皇子和那神秘女子之間的關係,雖然那女子輕紗蒙麵,可婀娜多姿的嬌軀和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睛,依然不難讓人感受到她的美麗。
“雲一,我們走!”君煜麟隨手將病案冊子扔到桌案上,臉色一片黑沉,沒有再看杜植一眼,頭也不回的離去,他幾乎忘了自己來這裏原本還有一個目的,想請杜植幫自己稍一封書信給白畫紗,聽說她自溢自盡的事情後,男人這幾日來的心緒都很難平靜,一直在默默地反思自己,難道他長得真有那麼可怕嗎?
因為擔心這個時候不方便打擾白畫紗靜養,所以他才想了個一石二鳥的法子,今天到醫館一來是為了探聽杜植的口風,看他究竟對白畫紗有沒有非份之想,二來他也是想借杜植之手,替自己捎封書信給白畫紗,信中他誠摯熱情的表達了自己對白畫紗的愛慕之情,還是希望女人能夠接受他的感情。
雲一跟在主子身後出了醫館,眸光裏卻同樣泛著疑惑,因為他沒有看病案冊子,也不知道那位月桐郡主究竟得了什麼病?不過從君煜麟臉上的表情看來,月桐郡主的病情應該很嚴重。
不過……雲一又納悶了,就算月桐郡主真的生病了,這又與主子有何幹係呢?據他所知,主子時常進出將軍府,雖然和青鬆公子的關係不錯,可是卻一直都很討厭將軍府的那位花癡月桐郡主,每每相遇,總是盡量刻意避過,而月桐郡主則恰恰相反。可是今天看來,這倆人似乎都顯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天色微暗,飄著蒙蒙細雨,淡淡的霧氣像是被雨水扯碎的細砂,將軍府後花園的樓宇台閣被霧氣隻勾勒出隱綽的影子,絲縷間透著一絲神秘氣息。
百裏月桐無精打采的坐在窗邊,身後急促的腳步聲也未能讓她回頭瞥望一眼,紫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郡主,奴婢剛剛聽說……青鬆少爺和蘇大小姐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三日後拜堂行禮,迎娶蘇大小姐過門。”
“什麼時候的事兒?”百裏月桐總算有了點反應,前幾天是因為酒樓的事情太忙,她一直沒有得閑去關心哥哥的事兒,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婚期就已經定下來了。
“就在剛才……奴婢從前堂過來,聽見其他丫鬟說的,蘇老爺和蘇夫人剛剛才離開,應該是來談婚禮細節。”紫冰輕柔的嗓音透著幾分惋惜,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其實她覺得百裏青鬆其實真的是個不錯的好男人,看見他被家人逼婚,她心裏也忍不住為他難過。
“唉!還真是世事無常,誰也料不準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兒!”百裏月桐也隻能無歎的輕歎口氣,她原本以為自己之前費盡心思,讓哥哥看清楚蘇錦彤的真麵目後,就可以阻擋這門婚事,可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百裏青鬆也成為了政治婚姻的犧牲品,若是早知今日,當初她就不該多管閑事,百裏青鬆若是沒有看清楚蘇錦彤的真麵目,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成了親,或許內心還能更幸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