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市私人醫院,vip急救室外。
簡心跪在冰冷的地上,已經跪了很久了。
三個小時前,洛惜和她共進一餐後,毒發進了醫院,搶救已經持續了三小時,生死未卜。
“還不想說實話嗎?”清冷迷人的嗓音響起。
謝宴行坐在深紅色沙發上,睥睨著身前的簡心,沒有一絲夫妻間的溫情。
簡心抿著嘴,倔強地看向他:“謝宴行,你要我解釋多少次,不是我下的毒!”
謝宴行冷冷地看著她,沒有多餘的表情:“辯解沒有意義,我隻認證據。我的人剛剛發來消息,今天的廚餘垃圾裏有一瓶開封的農藥,你手機軟件裏還有對應的購買記錄。”
這句話就像一頭巨浪,一下子將她拍進深海。
簡心感到一陣溺水般的窒息。
這怎麼會……她根本沒買過什麼農藥,還有今天的廚房,除了洛惜和她兩個人下廚,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簡心剛張開嘴要解釋,謝宴行卻絲毫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揉了揉額角低沉問道:“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麼要下毒。身為謝家人,你竟然還做這種下作的事。”
“我說了,我沒有!”
貴為豪門頂流莫家的大小姐,簡心永遠昂著她驕傲的頭顱,從不流淚。
可是此刻,她竟紅了眼睛。
瞧啊,她的丈夫,對她的態度就好像對陌生人一般,沒有絲毫信任。
如果今天被下毒的是她,謝宴行是否也會為了她這樣質問旁人?
不會的。
謝宴行從來沒有掩飾過對她的偏見和冷淡,隻是簡心一直選擇性忽略。
簡心強忍淚水,看著他,聲音顫抖:“我在你心裏,就真的這麼卑劣?”
謝宴行靜靜地看著她,他鳳眸看似冰冷,眸底卻藏著深深的失望。
“莫簡心,你一直都很擅長給別人吃不該吃的東西,不是嗎?”
簡心知道他在暗指什麼。
一年前,在一場豪門酒會上,兩人同時被下藥,又被人在同一張床上發現。
沒有任何證據,可謝宴行認定是簡心給他下的藥,甚至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簡心熾烈地愛著謝宴行,這在圈子裏根本不是秘密。
甚至在酒會當場,簡心還在曾當眾豪言宣誓,她一定會成為謝宴行的太太。
這都成了她的罪證,就算她根本沒做過。
她如願成了謝宴行的太太,也從此成為了豪門圈子裏私下的談資和笑柄。
她可以不在意那些路人的眼光,卻無法不在意丈夫無孔不入的刻薄。
急救室的燈突然由紅轉綠,護士們推著床走出來,醫生跟著彙報。
“……好在服毒劑量較輕,患者的命是保住了。但毒素還是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傷害。”
洛惜她沒事。
在確認了這一點後,簡心突然鬆了一口氣。
跪了太久,雙腿和膝蓋都痛得麻木了。
這塊心裏的大石落下,簡心的眼前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向身側倒仰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後,簡心在一間純白病房中醒來。
她轉頭看,窗外已是深夜。
掀開被子起身,膝蓋上的酸澀感襲來,她咬了咬牙,忍住酸痛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