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吸了吸鼻子，把湧上來的淚咽了下去，才低頭看她，聲音啞沙，“當時若不是他們及時來拉了我回來，我寧肯被皇甫政打死，也要和你一塊的。”
素心垂著手不敢亂動，唯恐碰觸到他身上的傷，聽他繼續道：“後來聽說你回去了，我不敢相信，才登台……是想，如果你活著，聽說我登台，或許會來看看。沒想到剛才在台上，竟看見你，我以為……是在做夢。”
被一個絕世的美人溫柔款款地抱著，又是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是鐵石心腸，也會軟了，素心突然覺得自己鼻子有些發酸，輕輕將他推開，撿起他丟在地上的衫子，給他披上，“對不起，我剛才錯怪了你。”
顏玉怔了一下，“你……真的相信不是我？”
素心伸手，將袖子撩起，露出被他攥得淤痕的手腕，“你看。”
顏玉低頭，見她手腕上有幾條新鮮的壓痕，呼吸一窒，心疼得捧了她的手，“我……我剛才一時急了，不是有意的。”
素心笑笑，“我沒怪你。”又挽起另一隻衣袖，露出另一隻手腕，那隻手腕上也有一個掐痕，那掐痕之前被一大串的金鐲子遮著，她沐浴時褪下那些陪葬的鐲子，這淤痕就露了出來，這個掐痕與她脖子上的出於一人，那手指明顯比顏玉的手指粗短了許多，所以素心能肯定，那天殺‘她’的，不是顏玉，而是另有他人。
顏玉怔了一下，迷茫問道：“這……這是……”
素心道：“這是我成親那天留下的。”
顏玉眼裏湧上一抹痛意，繼而眼裏湧上怒氣，“是誰？難道是皇甫政？”話出了口，又搖了搖頭，“不可能，他不可能敢如此對你。”
素心想著皇甫政乍乍乎乎的模樣，也覺得他沒這膽子，“你能說說那天發生的事嗎？”
顏玉微微一愣，素心解釋道：“我雖然死而複生，但好些事不記得了，特別是那天的事，更是不記得絲毫。”
她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顏玉，雖然已經肯定身上的掐痕不是他，但也不能就排除他的嫌疑。
顏玉百感交集，痛心道：“你……”素心“嗯？”了一聲，顏玉突然上前，伸手將她重新緊抱進懷裏，歎息道：“你無事就好……”聲音如夢囈般柔軟。
素心她臉皮雖厚，也喜歡看美人，但實在不習慣動不動就被人摟摟抱抱。素心被他抱得極緊，又不也過於掙紮，再次弄裂了他的傷口。
輕咳了一聲，正想擺出一副正經模樣，讓他別弄得這麼曖昧。
不料，他低頭下來，柔軟的唇竟已經親在她的麵頰上，沿著向下，道：“我被他們死活弄了回來後，聽說你出了事，心都碎了，若不是還有那點事放不下，我就跟了你去了……”
素心呆了呆，極品女和他的關係竟到了這一步了？
一怔之下，顏玉的唇在她臉頰上輕輕蹭過，驀地落在她的唇上。
他垂著眼，極長極密的睫毛微微抖動，他的唇極軟，緊貼在她唇上，微微地發燙，麵頰泛紅，顯然動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