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話,那那些長眠在地下的兄弟們會怎麼想?他們的心裏能夠平衡嗎?
所以厲戰飛帶頭表示他也去,然後他就帶南宮葉玫出發了。
慰問了多個烈士家屬以後,他們來到了陸少威的家所在的地方。
資料上顯示,陸少威的家在鄉下,他們坐一輛開往鄉下的公交車,搖搖擺擺往陸少威的老家進發。
車開得很慢,因為一路上都有站點,不時有人上車下車。
人越來越多,厲戰飛和南宮葉玫被擠到了最後,站在角落裏,們一眼看過去,全是人頭。
南宮葉玫說:“這裏鄉下的車好像還是有點少,所以這麼擁擠。”
“是。”厲戰飛回答。
還在上人,車門都快關不上了,司機一再喊:“往裏麵讓一讓,關不上門了!”
門終於關上了,公交車搖搖晃晃,繼續出發。
“喂!你沒看我們站著嗎?讓個座啊!”
“他憑什麼給你們讓座?”
前麵突然傳來爭吵聲,南宮葉玫好奇地從人們的肩頭往前看。
她看見三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對著一個矮小的姑娘指指點點,那個小姑娘也站著,很年輕,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
一個男人說:“沒叫你讓座,你多什麼嘴?”
“大路不平有人踩!我多嘴怎麼了?”
那人不理姑娘,對她旁邊坐著的人說:“你不是當兵的嗎?當兵的每天喊口號為人民服務,我們這麼多人站著,你心安理得坐在那裏,你這是為人民服務的態度嗎?”
南宮葉玫踮起腳,才看見姑娘旁邊的位置上有一點綠色的帽子。
她說:“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別衝動,”厲戰飛說:“先看看情況。”
他是教官,在任何場合都忘不了訓練隊員的臨場反應,臨場反應不僅包括對敵鬥爭,也包括跟自己人之間怎麼處理事情。
所以,他現在也要看看這位坐在位置上的小夥子,怎麼應對他麵前的困局。
那個小夥子站起來說:“對不起,我沒有看見,請坐吧!”
南宮葉玫看見那人戴著大號墨鏡,臉上有些髒汙,一團一團的白,就像被人撒了灰麵似的,認不出來是誰。
她說:“這個聲音怎麼有點熟悉?我好像以前聽見過。”
厲戰飛回答:“是,我也覺得熟悉。”
“他說他沒有看見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睛有問題?”
“有可能。”姑娘強勢按住小夥子的肩膀說:“不許讓!你眼睛有傷看不見他們,憑什麼還給他們讓座?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的有什麼用?除了浪費糧食就是浪費空氣,對國家對人民沒
有任何貢獻!”
“我說你怎麼說話呢?”那個中年男人火了:“你憑什麼說我對國家對人民沒有任何貢獻?”“你的貢獻在哪裏?你供養了你父母,那叫貢獻?你養活了你自己的老婆孩子,那叫貢獻?你對眼睛有傷的人都要欺負,還有臉說你為國家做出了貢獻,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沒有他們的付出,沒有他們的保護,你能夠吃得香,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