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你眼睛能夠看見的時候再說吧,現在為時過早呢。”
金夫人強硬的撐著笑,不想再說這個傷感的話題,直接將金盛容趕回去休息了。
翌日晚上,鍾晴將金盛容叫道專門收拾出來的房間裏,小柴燒好了滾燙的藥浴,等待冷卻得身體可以承受得住的時候,讓小柴和其他隨從將金盛容的衣服退去扶著他進了浴桶,用一個琉璃屏風隔開。
她先用黑布蒙上眼睛,準確又迅速的將銀針紮在身體的各個穴位處,而後默默的算計著時間,察覺到差不多的時候,她輕聲說道,“金公子,麻煩將你的右手臂放到屏風上麵來。”
金盛容的皮膚被藥浴蒸得通紅,順從的將手臂遞了過去到她的麵前。
“小柴,你們務必要在屏風後麵照顧好你家公子,一定不能亂看,明白嗎?”鍾晴拿出消過毒的匕首,再一次嚴肅的提醒道。
“請你放心,小的一定會照顧好公子的。”
鍾晴靜了靜心,先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下一道幾寸長的傷口,鮮紅的血滴答滴答的落盡下麵的壇子裏。
她不敢讓情緒有絲毫的波動,又換了一把消過毒的匕首,對準金盛容的手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頓時密密麻麻的蠱蟲沿著經脈移動,來到了傷口處,聞到了新鮮甜美的血液,蠢蠢欲動的從金盛容的傷口跳到她的手臂上。
成千上萬的蠱蟲啃噬著新鮮的血液,越聚越多,最後竟然積累了有一寸那麼厚,而金盛容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麵蠱蟲越來越少,當最後一隻蠱蟲從他的傷口處躍到鍾晴的手臂上的時候,她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微笑。
她以最快的速度將手臂上的蠱蟲連帶著那些血肉刮下來,撒上劇毒的藥,不允許留下一隻活的蠱蟲,全部都弄進壇子裏,一切都完成之後,她飛快的咽了一顆抵抗蠱蟲的藥丸到嘴裏,草草的包紮好了自己的傷口。
而後她拿出最好的傷藥為金盛容敷上,用紗布包紮好。
“小柴,將你們主子從浴桶裏弄出來穿好衣服放在旁邊的軟榻上,然後你們到外麵守著。”
鍾晴有條不紊的指揮道,在小柴他們忙碌的時候,她也沒閑下來,將準備好的桐油倒進探子裏,又在壇子周圍都灑上控製蠱蟲的劇毒,用火折子一點,火苗轟的一聲竄得老高,蠱蟲被烈火焚燒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當火苗漸漸熄滅的時候,那些吸食著人鮮血的蠱蟲徹底的化成了灰燼,她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走到軟榻邊上。
“金公子,接下來可能眼睛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她放緩了聲音慢慢的說道,一邊慢慢的調配著藥水。
“好,我忍得住,鍾姑娘,你隻管按照你的想法來。”
金盛容疼得滿臉是汗,嘴唇發白,臉上仍舊維持著淺淺的笑意,刻意放緩了語氣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