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沉的,烏雲密布,說不定什麼時候再來一場暴雨,若是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以他們現在狼狽的樣子,還不知道熬不熬得過去。
他們身處在峽穀之中,兩邊都是陡峭的高山,將氣氛襯托得陰森恐怖,暗無天日般。
鍾晴的運氣不錯,在扶著南宮墨往山裏走了半個多時辰之後,找到了一個山洞。
她往山洞裏灑了一些毒藥,試探了一番,沒有發現有危險之後,扶著南宮墨鑽了進去。洞裏出乎她意料的幹淨整潔,角落裏鋪了一些幹草,幹草上麵還鋪了柔軟的虎皮,靠近牆壁還堆了一些幹燥的柴火和幾個陶瓷的罐子鍋子,牆壁上還掛了幾隻臘過的野味。顯然是進山打獵的獵人臨時落腳的地方。
這一刻鍾晴感激得想要落淚,果然是上天垂憐,沒有把他們逼到絕路。
她小心翼翼的將南宮墨放在虎皮上,放輕動作解開他身上的衣裳,精瘦的身體露了出來,原本應該光潔如玉的肌膚上,此時布滿了數不清的傷痕,不少傷口裏麵還有細碎的小石頭,傷口被水泡得太久,已經紅腫發白,有些還流了膿。
鍾晴看得心疼,坐在他的身邊,輕柔的將他傷口裏的石頭細心的挑出來,敷上最好的金瘡藥,顫抖著手撕下潔白的裏衣做成繃帶,小心的將他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光是清理傷口,她就整整花了兩個時辰,等她將所有的傷口清理完之後,天又完全黑了下來。
她在南宮墨的身上找到了用油紙層層包裹的火折子升起了火把,將南宮墨濕漉漉的衣服架在火邊烤,不敢閉上眼睛,害怕身體極度虛弱的南宮墨再出什麼意外。
後半夜的時候,天又開始下起了暴雨,聽著嘩嘩的雨聲,鍾晴心裏也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又累又餓,在罐子裏找到了一些小米,用石鍋接了一點雨水,放了一點米進去煮了起來,沒過多久米就煮熟了,散發著誘人的清香。
鍾晴拿了一個破碗將米盛了起來,吹了吹,然後再南宮墨的身邊坐下,小心翼翼用粗糙的勺子喂給昏迷不醒的南宮墨吃。
南宮墨不肯吃,她急得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哄道,“南宮墨,你快點吃,吃了身體才能好起來,才能帶著我離開這裏。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不要食言。不要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裏,我真的很害怕。”
似乎是聽到了她低低的哀求,睡夢之中的南宮墨嘴唇動了動,慢慢的咽下了鍾晴遞過來的粥。
鍾晴看到他願意吃了,整個人高興了起來,忙不迭的繼續喂他,直到他將整碗粥都吃完了,她才停止了喂他,自己又盛了一碗粥慢慢的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她坐在火堆旁邊守著南宮墨,困意陣陣襲來,不知不覺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她是被南宮墨痛苦的夢囈驚醒了,嚇得整個人一個骨碌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