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我愛著,因為那耀眼的、祝福般的愛,我幸福著,因為可以守護遺留下來的這份珍貴的愛情,我也努力過。
大雨,仍舊繼續。
蝶舞不敢接觸若寒受傷的眼神,她低著頭,仿佛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隻是,在這樣劍拔弩張的緊張狀況下是別無選擇的。
她知道他的心好痛。
她心疼他身上的每一道傷口,她筱蝶舞何德何能,要兩個國家的佼佼者這樣為她舍身忘我,實在不值得。
如果沒有崆峒山的邂逅,就不會引來一連串的災難與誤會,也不會來到另一個陌生的國度,更加不會引發如此毀滅性的戰爭。
她是一個罪人。
就如青嵐所說,她是一個不祥的女子,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若寒隻是不明白,他的眼神定格在蝶舞的臉上,透過雨霧靜靜的凝視著,隻想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有這樣的轉變。
“蝶舞,給我一個答案,讓我有離開的理由……”
溫暖的眼淚滑過臉頰,隻是,她看不到,因為冰冷的雨水覆蓋了眼淚,所以,不用怕會被她發現,會被任何人發現。
他可以盡情的流盡眼淚,發泄自己心中的悲傷。
他隻是不相信她會狠心的說出傷害她的話語來。
他認識的蝶舞,從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子,更不是貪生怕死的女子,她是那樣高貴的保持自己傲然的姿態,不苟同俗世,如聖潔的白蓮花。
“告訴我,蝶舞,你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是我聽錯了……你告訴我,你要選擇的人是若寒,不是他藍煙落熙,你說啊!”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長矛,濃重的血水一滴滴化開、絢爛。
落熙看到了蝶舞眼中的不忍,那麼真實的寫在臉龐上,她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表露出來,可他還是看出來了。
蝶舞很想哭。
隻是她不能哭,如果眼淚掉下來了,就說明自己的殘忍失敗了。
對待感情,她一直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然而在發生過許多之後的這個夜晚,她無法抉擇出誰才是自己的心中所愛。
在她終於明白了落熙的苦衷之後,又無法做到無動於衷,雖然已經將自己的後半生托付給若寒,知道真相之後又怎能離開洛熙……?
他是做錯過,卻已經為自己的錯付出了代價。
慘痛的代價,抵消了曾經犯的錯。
她沒有理由繼續恨他。
“若寒,你走吧,從我的麵前消失,永遠的消失……落熙不遠萬裏的來救我和寶寶,而你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卻保不住我們母子,我要你有何用……?”
蝶舞故意將語氣壓的很重。
天知道她的眼淚忍得有多辛苦。
若寒的眼淚從看到她之後,就從來沒有停下來過。
好痛啊,不知是傷口在痛還是哪裏在痛了,再也沒有支撐下去的力量,或許這就是筱蝶舞本來所想的吧。
他隻是她暫時棲息的港灣,落熙出現了,他還是被一無是處的甩開。
……
蝶舞的心事,落熙似是已經看穿了。
他的心也好難過,不錯,若寒與她之間,已經有一個他進不去的世界了,時間會改變很多事,包括一個人的心與愛情。
落熙相信,她的心裏還是有他的,隻不過在她心的房子裏住著兩個人,如左右搖擺的天枰一樣搖擺不定。
若寒傻傻的望著蝶舞,嘴角浮現出一個苦澀的笑意。
“是麼……蝶舞,你一直以來隻是將我當成可以停泊的小船嗎,而他才是你的港灣,是你最後的歸宿,有了港灣,就再也不需要小船停泊了吧,所以就殘忍的將我驅逐出境,蝶舞,本來若寒是拚盡性命也要帶你回去的,帶你回到福音的身邊,我們一家三口過著其樂融融的幸福生活,我可以放棄王位,與你隱居山林,神仙眷侶……哼,原來一切隻是若寒自作多情,隻是,愛可以那麼輕易就說出口嗎,難道隻是欺騙我的謊言嗎,你真的好狠毒!”
深深的歎息。
“愛這個字眼,就是這樣被你踐踏的嗎,若寒真的錯了……”
身體無力承受這樣疼痛的負擔,差一點倒下去,可是他用長矛插進土地,咬緊牙關呻吟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