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眉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喊不出來,掙脫不開,隻得由著劫匪將自己弄進了臥室。
劫匪明顯是個男人。
男人的勁兒很大,進了臥室,反手就將門“啪”地關上了,又熟練地反鎖了一下,幹完這,再麻利兒地將崔如眉緊緊握在手裏的酒瓶子奪下,輕輕地放在門口地上。
男人做這一切的時候,很平靜。
絕望中的崔如眉心裏頭想,這下真是完了,那酒瓶子拿在的上,還算是一樣利器,這下被他拿走了,放下了,自己就成了真正手無寸鐵的待宰羔!忽然又想,這人什麼時候到家裏來踩過點啊,怎麼他知道臥室在哪兒?看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句古話說得一點沒錯。賊一旦惦記上了你,你再小心都是白搭!
這不,平常出門都是將門鎖好了的,防的就是成一,結果,該來的還是來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劫匪咋看上了自己家裏?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一個幾乎是被丈夫趕出來的落魄女人,他咋瞧上了這樣的人家?沒錢又少色的人家?
……
正當崔如眉還在身抖如篩,心急如焚,幾乎快被恐懼淹沒掉的時候,劫匪卻一下子鬆開了她,將她一下子放到了沙上了,然後開腔說話了:
“嘿嘿……眼睛睜開,別再閉著了,是我,你不至於嚇成這樣了吧。”
男人說著,順手將燈也開了。崔如眉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聽到了開關的“啪嗒“聲,然後眼前一下子由黑暗轉為了模糊。
臥室裏的燈亮了。
咦,說話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崔如眉對這個聲音相當熟悉,但是卻一下子想不起是誰的聲音,隻知道熟悉,好像是不久前聽到過的。
對方已經這般說話了,她倒是沒有必要再害怕得要死,既已到了人家手裏,隻得先走一步再說。雖然她依然因恐懼而渾身發抖。
想到這裏,崔如眉忽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正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時,她突然又氣又羞又想笑!
你道是誰?
原來,站在她麵前的所謂“劫匪”,不是別人,正是這房子的主人,那個叫吳浩哲的男人!
崔如眉狼狽地坐著,吳浩哲威武地站著,高大的個子讓崔如眉覺得有些壓抑,脖子望他望得好酸,不過,腦袋裏短暫的空白過後,崔如眉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突然一下子站起來,掄起手臂朝吳浩哲這個男人狠狠地打去!
不打,不足已消除自己剛才的尷尬;不打,不足以將剛才她所受的巨大驚嚇趕走!現在驚恐過後,她絕對不能便宜了這個男人,不管他是誰!他憑什麼這樣來作弄我,來嚇唬我啊!他知道嗎?我剛才真的差點兒被他嚇死了!
崔如眉的巴掌去得又快又狠又幹脆,但還是被吳浩拍的胳膊穩穩地擋住了,然後,一隻手將她的的輕輕拿下來,若無其事地說:
“行了哈,沒看到我有傷嗎?你可真是心狠手辣,我都這樣了,你還打我……”
說著,放開了崔如眉,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了,趕緊低著頭整理那受傷的胳膊,像這裏就是他的家一樣,根本沒在乎崔如眉剛才所受的折磨和恐懼,好像他剛才不過是和崔如眉開了個玩笑。
崔如眉才沒有精神管他什麼傷不傷的呢,她隻想發泄自己對他的嚴重不滿,於是借著點酒勁兒,歇斯底裏地罵起吳浩哲來:
“你這個臭男人,你知道剛才你做了什麼嗎?你差點嚇死我了!我……”
剛罵了一兩句,吳浩哲迅速地用一隻手又將她憤怒的嘴巴迅速捂住,然後在她耳朵邊輕輕說:
“你這麼大聲幹什麼?我來你這兒是躲事兒來了,你卻大喊大叫,你不想我活了是不是?”
“你——”崔如眉奮力換氣,想要掙脫吳浩哲有力的手臂,但是哪裏掙脫得了?
這個男人,雖然受了傷,但力氣還是蠻大的。
吳浩哲繼續說:
“至於嘛你?幹嘛害怕成這樣?我說你在牌桌上的氣質哪裏去了?那天,你對著那些惡狼似的男人,都沒有絲毫懼怕,將他們贏得稀裏嘩啦,怎麼現在卻害怕了?還鬧不鬧?再鬧我就捆上你,捂住你了!”
吳浩哲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冷靜。
崔如眉這番折騰,氣出了一大半,知道自己再怎麼折騰都抗不過這個男人,隻得先服軟,嘴巴在吳浩哲的手掌裏嗚嚕嗚嚕地說:
“你放開我,我要憋死了……我,我不喊了成嗎?快放開我……”
說完這話,吳浩哲這才慢慢放開了崔如眉,皺著眉頭對她說:
“不鬧了就對了,今天晚上我要借你這兒住一下。我遇上了點事情。”